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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節 公羊學的野望(1)

化。

尤其是在太學任教的時間裡,董仲舒博覽了大部分的太學藏書。

真理越辯越明,書越多,道理越清楚。

當然了,更重要的是,董仲舒是一個極聰明,極有眼光和見識的人。

而且,其實,公羊派推崇和崇拜的人。

根本就不是孔夫子。

孔夫子只是一個精神偶像,一個泥塑的招牌。

公羊派的思想,追根溯源,最終的源頭,名為子夏。

子夏先生,雖是儒生,但其思想早已經超脫了儒生的範疇。

董仲舒,就是在研讀了子夏先生現存於世的數份手稿後,對於機械和器械,沒有那麼大的抗拒心理了。

“百工居其肆以成其言,君子學以致其道!”在心裡默唸了這句子夏先生留在一份手稿上的文字後,董仲舒的態度和心意變得更加堅定了。

“也不知,我那位師兄是何態度?”董仲舒在心裡想著,唸叨著。

但可以肯定,師兄胡毋生,肯定也是有想法的。

只看他也興起了‘春秋注我’的潮流,就已經知道,他也在打著這方面的主意,雖然他的目標不一定是墨家,也有可能是法家。

…………………………………………

與董仲舒的靜室,相隔一百步,就是胡毋生的授業地點。

胡毋生很喜歡帶著學生們在廣闊的曠野講課。

今天也不例外。

他端坐在一塊蒲團上,對著門人弟子和圍觀群眾們,沉聲宣揚道:“……故先賢曰:君子日知其所亡,月無忘其所能,可謂好學也已矣……”

一段針對於此的微言大義,闡述已畢。

聽者都是如痴如醉,佩服不已,哪怕是那些圍觀者中的法家和黃老派計程車子,也是如此。

在實際上來說,在漢室,公羊派首先強大並且興盛。

不是因為祂有多強。

而是因為,公羊派與諸子百家,都存在最大公約數。

他們甚至跟墨家也有最大公約數,並且在歷史上,公羊學的祖師爺們,還曾嘗試過與墨翟交流,演繹,試圖融洽在一起。

這個故事被記載在墨家經典《墨子。耕柱》篇,雖然,最後的結果,就跟後世****太祖寫下‘別了,司徒登雷’一文,與米帝絕交一般,公羊的祖師爺們與墨翟談判失敗,被噴出門外。

可能其他儒家派系,談器械色變,但公羊不會。

子夏先生筆削春秋時,就曾經告誡自己的門人弟子:雖小道,必有可觀者焉。

認為任何事務,都有可取性,不要急於去否定其他人,而是應該好好學習。

一代代的子夏門徒學習下來。

於是,就開出了法家與儒家的春秋各派。

而公羊派,是自詡為子夏先生最正統的繼承人的。

將這一段講完,胡毋生放下手裡的書卷。

於是,整個授課場地,頓時人人都伸長了脖子,等著看好戲。

在整個太學裡,胡毋生的課,是聽的人數最多的。

很多時候,常常都有數百人在等著聽講。

其中,法家、黃老學的弟子,甚至教授,也都來圍觀。

大家來圍觀,起初並非是因為胡毋生講的有多麼好——說實在的,沒有太學以前,很多人連胡毋生的名字也沒聽說過。

又何來什麼印象?

大家最初來圍觀,只為了一件事情。

因為胡毋生自太學開學以來,就持之以恆,專注不懈的評論天下各個派系的學問漏洞和錯緲。

他以風趣的語言,淵博的知識,以及無可爭議的辯駁才能,讓人折服。

更重要的是,他批判的物件,經常是儒門內部的派系。

很少波及其他人。

儒家內訌,大家自然喜聞樂見。

卻殊不知,在這樣的潛移默化中,許多人的三觀,被他糾正,被他影響。

他的學問,漸漸為人所知。

在太學裡,甚至逐漸成為顯學。

哪怕是法家和黃老派的巨頭們,也常常會來聽講。

而長久以來的習慣,讓大家都知道,胡毋生在講完自己的本課,必然要開噴。

“來來來,大家來下注了,胡先生,今日要說誰家?”有好事的貴族子弟,甚至私下開盤:“穀梁一賠一,楚詩一賠三,魯儒一賠二,快快快……”

頓時,附近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