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大義所在,其背主叛上,陰與匈奴交通,倒賣鐵器、聖賢之書,可以謂之儒敵也!”
就連遠在雒陽的重民派和思孟學派,也搞了一次學術集會。
在集會上,重民派和思孟學派,對準了自己的第一大競爭對手穀梁派猛烈開火。
質疑穀梁派培養出狄山這樣的賊子,究竟意欲何為。
而且還宣稱——既然穀梁派出了一個狄山,那肯定有第二個狄山,假如有第二個狄山,那,穀梁派究竟有幾個人不是狄山?
這就讓穀梁派很尷尬了。
同時尷尬的還有魯儒派。
因為,現在,主和派的主要聲音,就是從魯儒一系裡傳出來的。
而且,狄山被捕前,也是跟魯儒派走的更近。
於是,穀梁派立刻撇清自己跟狄山之間的關係。
穀梁派的巨頭們慌不擇路的跳出來,紛紛宣傳:我們跟狄山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春秋之大義,狄山一絲一毫也沒有領會到。
這就是一個混進了穀梁派的賊子和姦臣!
順便,穀梁派將狄山和他的老師以及弟子門徒們,全部開除出穀梁派。
宣告天下:彼等皆非穀梁之士,乃以詐偽而為之。
隨後,為了更加徹底的跟狄山做切割。
穀梁派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賣隊友——他們把魯儒推了出來,說——都是魯儒的錯。
對此,魯儒派表示:窩草!
然後,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
魯儒派的巨頭和名流,不得不紛紛站出來,高舉華夷之辯,夷夏之別的大旗。
而且,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汙點,他們不得不走得比公羊派還遠。
在這一片雞飛狗跳之中,原本議論的焦點和核心,繡衣衛悄無聲息的從旋渦中心消失了。
沒有那個傻瓜,再敢去說繡衣衛的不是。
當然,所有人,在私底下,都是膽戰心驚的注視著繡衣衛的成長和壯大。
這場戰爭,其實並未結束。
只是暫時偃旗息鼓了。
士大夫們只是明智的在君權面前,選擇了避讓。
畢竟,明眼人都知道,這天子,十之八九又在撒潑耍無賴,借題發揮了。
但,沒辦法,人家是皇帝。
皇帝想要保住自己的耳目和爪牙。
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跟皇帝剛正面。
甚至,在當今天子在位時,他們也不會再在繡衣衛的問題上多嘴了。
一個皇帝,能統治天下多少年呢?
秦始皇那樣的雄才大略,也不過在位四十餘年。
高皇帝英明神武,也才當了十幾年天子。
太宗皇帝長袖善舞,君威鎮天下,也不過二十三載!
先帝堪稱雄主,但只坐了三年天下!
當今雖然年輕,但他能坐多少年?
以秦始皇為例,也不過四十年而已。
四十年,捏捏鼻子就過去了!
許多人,都已經將注意力,轉向了皇室的下一代。
皇長子劉去病,以及皇次子劉思,成了眾人的焦點。
劉思的話,肯定是不可能立為太子的。
那,已經即將四歲,馬上就要開蒙的皇長子去病,就成為了諸子百家眼裡‘一定要輔佐’的物件。
儒家各派,紛紛遣人,將自己所寫的一些文章,送到了車騎將軍義縱的府邸。
名義上是:請君候斧正。
實則,就像是發情期的孔雀一般,拼命的張開了自己的羽毛,企圖得到義縱的認可,進入影響義偌的判斷,最終透過枕邊風的方式,讓自己能成為皇長子的蒙師。
而法家,則也不甘落後。
晁錯的老師張恢,不顧自己已經年近八十的高齡了。
依然上書給劉徹,表明自己,非常有意願和興趣,為大漢帝國的教育事業發光發熱。
其潛臺詞,自然就是——俺想當皇長子的蒙師。
至於黃老派?
則走了太后路線。
以至於,連已經沉默了大半年的太皇太后,也派人來過問劉病已的啟蒙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