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阿嬌,好了,別鬧了,跟表兄下去吃飯先……”劉德抱著一路上都活躍的非常厲害的陳阿嬌下了馬車,在王道的引領下,走進驛站之中,驛站中的差役們,對於往來關中關外的徹侯子弟們也早就習慣了,因此也並沒怎麼多心,只是簡單的查問了一下劉德令符也就作罷了。
“表兄,這裡好破!”陳阿嬌一進驛站,就有些不情願了,嘟囔著小嘴道:“還有一股好臭好臭的味道……”
劉德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道:“阿嬌乖,忍一忍吧,過了今晚,我們就能住行宮咯!”
對驛站還能有什麼奢求呢?
更何況是這華陰縣外的驛站。
劉德不是沒想過乾脆去華陰縣城找到當地縣令,把人家的縣衙借過來一用。但想了想還是算了,現在的枳候,也不過是個空頭爵位,除了食邑多一些,在地方官眼裡,跟路人甲乙丙丁差不多。
不過好在明日過了函谷關,就進入弘農郡了,在弘農,漢家天子有三座行宮,雖然很久沒有使用了,但好歹也比住驛站強!
劉德其實也沒住過行宮,因此只能儘量誇大的道:“弘農的行宮裡,不比未央宮差,要什麼有什麼,一定讓阿嬌住的好!”
但不料,這話卻被一個剛好路過這個驛站,同樣在此借宿的一位官家子弟聽了過去。
這人眼珠子一轉。心裡嗤笑了一聲:“騙鬼呢!漢家行宮除了皇室,誰敢住?小小的徹侯也敢大言不慚!”
於是,他拉住一位驛站中的差役問道:“那是誰家的世子?”
“據說是枳候家的世子!”差役答道。
“叫什麼?”
“據說是叫薄徳……”
這個二世祖一聽,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枳候!
別人不知。他可知道,他的父親與枳候薄戎奴有交情,因此知道,枳候家的世子名梁,而且薄梁今年應該是二十五歲,看哪個自稱枳候世子的傢伙,充其量最多十六七歲。
“這可是大案要案啊!”這二世祖立刻就醒悟了過來,冒充徹侯子弟,招搖過市,本身就是大罪。也不知是那個昏了頭的富商公子,非要裝逼冒充徹侯。
這種事情,在關東是很常見的,常常有富家公子冒充某位徹侯的子弟,大肆招搖過市。
但在關中。這還是頭一遭!
“誰叫你倒黴呢,落在我手裡,不吐點血是不行的了!”這公子哥心裡想著,不動聲色的走出驛站,剛剛想回去給自己老爹報信,好將這些冒充徹侯子弟的奸人抓起來,好好敲一筆。
可這美夢還沒醒。夜色之中,他就發現,他被包圍了。
“你們做什麼?”他驚恐萬分的看著十幾名騎在馬上,將他來路和去路全部堵死的武士:“我可是華陰縣縣尉之子!”
但這些武士充耳不聞,步步緊逼,很快就將他堵死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
“汝是何人?”一個武士冷冷的審問著。那態度,像極了廷尉衙門的獄卒審問犯人。
見他遲遲沒有回答,那武士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冷酷的審問道:“回答或者死!”
對於受命於天子。負責保護和護衛工作的這些騎士來說,為了殿下的安危,殺人,就像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更何況,中郎將還有嚴令,為了殿下安危,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此人在殿下剛剛進去的時候,就行色匆匆的出來,不是心裡有鬼,就一定是心懷叵測!
被冰冷鋒利的長劍架在脖子上,這位剛剛還幻想著敲詐勒索的官二代,瞬間就嚇得失禁,腳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怎麼辦?”騎士們對這種狀況也沒什麼準備。
“帶回去,交給中郎將審問吧!”一個人建議道。
“善!”所有人都表示贊同,畢竟,這人還審問過,就這樣殺了,萬一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情報怎麼辦?
於是就架著這個倒黴的傢伙,朝著離這驛站數里外的一座臨時的軍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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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劉德剛剛起來,洗漱了一下,郅都就過來了。
“殿下,昨天晚上,臣安排的巡邏衛士,抓到一位意圖敲詐您的縣尉公子……”將門關上之後,郅都詢問著劉德的意見:“是殺是放,請殿下吩咐!”
區區縣尉之子,在郅都眼裡就螞蟻沒有差別,殺了也就殺了。
意圖敲詐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