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了!”義縱感慨道:“胸甲衝鋒,大抵就是所有騎兵衝鋒中的氣勢和威力最強的!”
“當年,仲尼在齊聽到韶樂,餘音繞樑,因此三月不知肉滋味……”義縱道:“從今天開始,胸甲衝鋒,恐怕將成為軍中將校的韶樂了!”
但義縱已經來不及感慨了。
他很清楚,戰場上瞬息萬變,戰機稍縱即逝。
既然胸甲騎兵已經將折蘭人的軍陣撞開了一巨大的缺口,將他們攔腰截斷,將他們的組織、配合和精神氣,全部撞的稀巴爛。
那他就絕對不能辜負胸甲騎兵創造出來的這個致勝之機!
“全軍衝鋒!”義縱乘著戰車,拔劍向前:“全殲折蘭騎兵,活捉折蘭王!”
“全殲折蘭騎兵,活捉折蘭王!”
整個漢軍中軍的將官士卒,全部跟著吶喊起來。
然後,他們就義無反顧的策馬衝向了折蘭人。
………………………………
與此同時,漢軍的胸甲騎兵,完成了在折蘭人陣中的第二次整隊。
這一次,他們將目標放在了遠方一百步外的那面折蘭王的大纛。
“胸甲準備!”一個個在方才的兩次撞擊中打出了自信心的軍官大聲吶喊著。
此時此刻,漢軍的胸甲騎兵們已經完全放鬆了。
他們就跟以前訓練一樣舉起手裡的馬刀,排著密集的陣型。
“衝鋒!”領頭的漢軍校尉。依舊跟上兩次一樣,馬刀前指,然後。帶著全軍,衝向了折蘭王的大纛。
此刻。在他們的腳下,折蘭人浮屍無數,鮮血將整個地面染紅,甚至出現了血的溪流。
在他們的前方,往昔在長輩和先人們口裡不可一世,無敵於世界的折蘭騎兵,已經瑟瑟發抖。
在他們的身後,漢軍中軍的騎兵。如同潮水一般,衝了過來。
下一刻,馬蹄踐踏,兩千把馬刀,匯成了一片刀的海洋,在陽光下,渾身上下沾滿了鮮血的漢軍胸甲騎兵方陣,帶著無邊的威勢,撲向了他們的目標。
他們高大的身軀,雄壯的軍威以及顯目無比的鎧甲和頭盔。
在四周的折蘭騎兵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在折蘭騎兵的視角里,這些漢騎,就如同草原上夏季常見的龍捲風。
勢不可擋。不能抵抗。
許多人肝膽盡碎,連拿武器的手,也都在發抖了。
有人開始逃跑。
但也有人更加瘋狂的拉起了弓箭和青銅鋌甚至流星錘和石頭。
然後,他們盡其可能的不顧一切的將這些遠端火力,打進衝鋒中的漢軍胸甲陣列。
折蘭王骨荼,也加入了這個瘋狂的行列中。
現在,折蘭人已經不再去想自己的未來,甚至不再去考慮,那從漢軍中軍席捲而來的漢騎。
他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殺死這些可怕的漢朝騎兵!
哪怕只是殺死一個人都好!
只要殺死一個人,證明。這些漢騎不是神而是人。
那折蘭人的勇氣和膽略,就能回來。
哪怕輸掉這場戰鬥。死傷無數,但,折蘭騎兵,卻不會消亡。
只要活下哪怕一個人,將這場可怕的戰鬥的結果,傳回家鄉,告訴那些後輩和年輕人。讓他們臥薪嚐膽,進行針對性的訓練。
那折蘭,終有一天,能再度捲土重來。
但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都不能對殺死甚至傷害到這些漢騎。
那折蘭就將沒有未來了。
人不可能戰勝神!
從今往後,所有的折蘭騎兵,都不可能也不會有人敢於在漢朝的黑龍旗面前衝鋒了。
這等於是判了折蘭部族的死刑。
沒有了勇氣和瘋狂。
本來就不擅長放牧,全民皆兵,一切為了戰爭而服務的折蘭部族,立刻就要消亡。
可惜,折蘭人不會知道。
漢軍的每一個胸甲騎兵都明白一個公式:衝陣之道,在於敵我之比(我軍正面與敵軍接觸面),而非其他。
根據這個公式的計算結果顯示,雖然看上去,對面的折蘭人瘋狂的不顧一切的將一切火力投射到他們身上。
但實際上,真正能威脅到他們的火力,其實,只是胸甲陣型的正對面的那一小塊地區的折蘭人。
在這個地方,折蘭騎兵的人數,甚至只有第一列漢軍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