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往的演練和推演以及計算中。
全新裝備的漢軍騎兵,能在集團會戰中,一挑三甚至一挑四。
有人甚至喊出了‘一漢當五胡’的口號。
至於胸甲騎兵?
所有見過他們衝鋒的人,全部都已經成為胸甲的腦殘粉和擁泵。
“擂鼓!”義縱抬起手,下達命令:“為我軍健兒助威!”
遠方的戰場上,身著黑色軍服的漢騎,與穿著獸皮的折蘭騎兵,就如同涇渭分明的數個巨浪,在這寬闊的戰場上競技。
講道理的話,匈奴人的騎術更熟練,人馬配合更默契,彼此更熟悉。
而漢軍的騎術和人馬配合,卻勉勉強強,只能算合格。
但是……
在全新的裝備和戰法面前,這些缺點,全部都不足為患。
鼓聲更加的渾厚、莊嚴。
甚至,在漢軍的中軍本陣,上百位從考舉士子裡選拔出來的文職軍人,放下了自己手裡計算的筆和算盤,開始唱起了神聖的戰歌。
“我出我車,於彼牧矣。自天子所,謂我來矣。召彼僕伕,謂之載矣。王事多難,維其棘矣……”再沒有比這首經典的詩更契合眼前的戰場的了。
在合唱聲中,漢匈兩方的騎兵,開始了第一次接觸。
……………………………………
折蘭部族左翼邊緣。
鷓鴣和另一位骨都侯率領的千餘精騎分作兩股。慢慢的追上了前方的漢騎。
不是因為他們的速度有多快,而是因為對面的漢騎,在前方等著他們。
鷓鴣甚至看到了前方的漢騎。在繞過一個山巒後,掉頭開始整隊。
他抬起手。他麾下的數百騎立刻如同機械一樣,減慢速度,並慢慢停了下來。
“膽子這麼大?”鷓鴣心裡冷笑著。
他想起數日前,他在武州塞看到的那些漢軍俘虜。
嗯,漢人的膽子,確實很大。
在那樣的情況,依然不肯屈服和投降,依然不肯屈膝為奴。
但是……
“這不是你們可以與我。偉大的折蘭骨都侯,鷓鴣為敵的底氣啊”鷓鴣冷笑著,從背後抽出了隨身攜帶的青銅鋌。
這是折蘭騎兵的格鬥神器。
在其他部族,這種短矛,最多隻是個投擲武器。
但在折蘭人手裡,它成為了百兵之王。
在匈奴,再沒有比折蘭人,更擅長使用這些短矛計程車兵了。
所以,每一個折蘭騎兵身上,都會隨身攜帶三柄青銅鋌。
甚至。對摺蘭騎兵來說,青銅鋌比弓箭還要好用,還要厲害。
馬上開弓。很難瞄準和命中敵人。
但鋌不同,鋌不需要開弓上弦,只要奮力投擲,就能對敵人造成殺傷。
即使不能傷到敵人,也能打亂敵人的陣型,為隨後的短兵相接,製造戰機。
所以,每一個鷓鴣手下的騎兵,都從背後抽出了一柄備用的青銅鋌。同時抓緊了腰間纏著的流星錘。
每一個折蘭騎兵,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即將到來的血腥廝殺和白刃交鋒。
對摺蘭人來說。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他們就是愛看著自己的敵人,被他們打的頭破血流。滿地打滾,哭號哀鳴的模樣,就是喜歡看著敵人一點一點的被自己敲碎腦殼,打斷骨頭,切斷肢體時,鮮血噴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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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的對面,是漢軍的南軍左司馬所部的五百餘騎。
左司馬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精壯大漢。
他來自關中的雍縣,五帝神廟所在之地。
但他清楚,自己的祖先是誰。
“吾之先祖,乃秦公諱開老大人!”他拿出自己腰間攜帶的手弩,最後做了一次檢查。
百五十年前,他的祖先,燕國大將秦開,統帥燕軍,北逐東胡,為諸夏拓土數千裡。
今天,輪到他這個先祖的後裔,繼承先祖的事業和偉業,繼續為諸夏建功立業了。
他感覺自己的胸膛中,血液已經沸騰了起來,每一個細胞,都在嘶吼著:衝吧,衝吧,碾碎那些夷狄!
“吾乃大漢南軍左司馬秦牧,夷狄受死!”在心中喊完這話,他抓住韁繩,拿著弩機,向前一指,下令:“諸君,建功立業,就在此刻!”
他回頭對著自己的部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