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錦上添‘花’,人人願意,雪中送炭,卻是一個也無。
他們或許會看在袁絲這兩個字上,在某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高抬貴手或者予以聲援。
但真要碰上大事,能保持中立,就已經是很給他袁絲面子了!
前兩年,他被晁錯一竿子打落雲端之下。
除了故安候外,誰為他說過半句話了?
就連周亞夫都是一言不發。
所以,從那時起,袁盎就明白了,他得有一個足夠粗得大‘腿’來依靠。
支援劉徹,就是這樣的心理下不自覺做出的選擇。
可惜……
這位坊間傳聞的‘太宗孝文皇帝指定之隔代繼承人’,確實不愧他太宗子孫的頭銜,一上臺,就吃乾抹淨,拍拍屁股不認人了。
對他的定策之功和輔佐之功,雖然也論功行賞,升為太僕,各種事情上也給予了充分的尊重。
但是,與袁盎想要的東西,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甚至,死對頭晁錯,依然穩坐御史大夫的位置。
晁錯只要還活躍在政壇上,袁盎就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沒有保障。
他很清楚,假如晁錯有朝一日失勢,他會怎麼料理對方。
晁錯絕非善男信‘女’。
有朝一日,他要是被晁錯抓到了馬腳,袁盎很清楚,自己會是個什麼下場。
而袁盎更清楚,他身上的痛腳和黑材料,與他的朋友一樣多。
旁的不說,當年他擔任吳相的那幾年,黑材料就多的能塞滿一間屋子。
雖然,那些事情,很多都是得到了太宗孝文皇帝默許後乾的。
但,劉氏向來有制度,連詔書倘若沒有歸檔,就一律定為偽詔。持詔人處死,更何況連一個文字證據都沒有的那些破事。
所以,袁盎現在迫切的需要,一位足夠強大強勢的盟友來保護自己。
而義氏,是目前袁盎所能選擇的最好的下注物件。
義氏外戚,此刻正是方興未艾之時,整個義家。統共就兩個人。
一個東成候,一個義夫人。
人丁單薄的外戚。很難在政壇有太大的發揮。
當相對的,天家最喜歡用這樣根基淺薄,難以坐大的外戚家族。
而且,義夫人剛剛為天子生下一雙兒‘女’。
在不是母以子貴,就是子以母貴的漢室宮廷,長子是一張非常漂亮的先手牌。
先帝時,如今的中山王劉榮就差一點,就能被立為太子。
且,東宮兩位太后。以袁盎所知,對於長孫,可謂是期盼已久了。
皇后陳氏,固然與太皇太后親愛,但是,袁盎更知道,太皇太后的寵愛。是可能會轉移到新出生的皇長子身上。
東宮另一位薄太后,就更不用說了。
以袁盎所知,薄太后在聽聞皇長子誕生的訊息後,喜不自勝,立刻就去高廟賀喜。
薄太后地位現在是不如太皇太后,但以後呢?
誰知道呢?
即使只是薄太后的支援。新生的皇長子,在出生的那刻,其實就已經領跑了。
有著如此多的優勢,袁盎覺得,今日此行,或許將成為他者一輩子最成功的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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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成候侯府的大‘門’緩緩開啟。
幾位下人出了‘門’房,恭立兩側。躬身拜道:“絲公,我家主上有請!”
袁盎聽了,微微一笑,抬腳走下馬車。
迎面,袁盎就見到了一位年輕的貴族,身著朝服,向他走來。
袁盎自然認得對方,就是如今新一代外戚中炙手可熱的郎中令,駙馬都尉義縱。
他一個健步向前,拱手作揖道:“鄙人冒昧打攪,萬望君侯,不要見怪!”
“絲公說的那裡話?”義縱哈哈一笑,作揖回禮,拱手道:“還請絲公入內詳談!”
袁盎抬頭看了看,見著義縱身邊簇擁的將校,心裡也是微微點頭。
義縱崛起太快,身邊能用之人太少,這是弊端,但也是他的優勢。
所有身邊之人,俱是親自提拔、考察的親信,才幹暫且不說,內部的凝聚力,應當是很強的。
這樣的人,只要中途沒有如同薄昭一樣隕落,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跟著義縱進了內室,袁盎也不客氣,徑直坐上客席。
以身份來說,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