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在這樣漢弱匈奴強的局面下,一個匈奴頂級貴族居然能說一口較為流暢的漢話!
這就跟後世改開初期,一個操著一口流利普通話的米帝高官大搖大擺進入北京一樣,要嘛這人是個親華派,要嘛他是個極端仇華之人!
除了敵人和朋友,誰會閒著沒事,去學一種可能永遠都用不上的語言?
或許這個想法有些偏激。
但作為皇帝,劉徹從來就不憚以最大惡意來揣測他人的舉動。
劉徹看著那個匈奴的骨都侯,微笑著道:“骨都侯一路旅途勞頓,想必也辛苦了,來人,為骨都侯準備美酒佳餚!”
實質上,這話卻是逐客令了。
蘭佗辛自然聽得出來,但他沒有任何不滿,微微恭身,道:“外臣多謝皇帝陛下美意,願撐犁天永遠保佑您!”說著他就做了個匈奴的禮節,然後在宦官的帶領下退下。
劉徹目送他消失在殿中,然後,才轉過頭來,當著群臣的面,道:“王道。派人盯著這位骨都侯,無比做到十二時辰都有人跟著!”
這話一出。殿中在座大臣,都只感覺脖子一涼。
而這正是劉徹想要的效果。
打草才能驚蛇!不然。劉徹可沒把握知道這位骨都侯揹負著怎樣的秘密使命來到長安。
劉徹可不相信,他僅僅只是來送嫁的!
反正,劉徹自度自己是絕對不可能派出一位九卿跑到匈奴去,只為了送一個公主出嫁這樣可笑的事情!
看著群臣,劉徹很確信,他剛才的話,一定會傳到那位骨都侯耳朵中!
……………………………………
夜已深。
蘭佗辛在幾個漢朝官員的陪同下,回到漢朝為他安排的下榻官邸中。
一進官邸,蘭佗辛就拍拍手掌。
十多個身材各異的匈奴人立刻就跑過來匍匐在地。爭相親吻著蘭佗辛的腳趾。
這在漢人看來或許是屬於應該被鄙視的行為。
但在匈奴,這是極為嚴肅的禮節。
一般,只有主人的親信奴隸才有資格這麼做,換句話說,不是蘭佗辛的奴隸的,還沒資格這麼做。
“這裡是漢人的地盤,以後都不要如此了!”蘭陀辛對著這些自己精心挑選出來的奴隸們道。
“是的,偉大的主人!”奴隸們紛紛答應。
而這時,就在門外。一個下人打扮的男子,悄悄將耳朵貼在牆壁上,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可惜,這人聽了許久。也沒有聽懂裡面的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他們用的不是匈奴話!”這人心裡一驚,作為曾經去過匈奴,而且還曾參與過策反匈奴貴族的漢室細作中的精英。他幾乎是立刻就判斷了出來。
“也不是東胡或者月氏語言……”他判斷著。
東胡語言與月氏語言,亦是匈奴控制區域內比較普遍的通用語言。甚至匈奴語言就出自東胡語系,算是東胡語系的一個變種分支。
作為老牌細作。曾經在匈奴境內生存過數年的他,也基本上會一些。
但很明顯,對方用的不是這些流行語言,而是另外一種,他所不會的語言!
匈奴本質上是一個大雜膾的集合體,遼闊的疆域內生活著數不清的民族和部落,這些部落擁有的語言,五花八門。
特別是西部的部族,更是一個部落一種語言,即使是匈奴貴族,也很難分辨某種語言是屬於哪個部族的。
只有蘭佗辛知道,這種語言來自哪裡。
這是西域強國大宛國的貴族語言,據說,是其祖先從遙遠的西方帶來的。
除了大宛人外,就連匈奴國內,會這一門語言的也很少。
蘭佗辛為了掌握這一門語言,足足花了三年時間去學習。
因為,他正是匈奴國內負責對大宛、身毒以及仇敵月氏方向的貴族,學習這門語言,蘭佗辛是為了將來去大宛劫掠的時候,能與大宛的貴族交流。
至於那些奴隸,都是從小就服侍蘭佗辛長大的忠奴。
這樣的忠奴,在匈奴是比兄弟還親密,比父母更可靠的左膀右臂。蘭佗辛自懂事起,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帶著他們。
換句話說,蘭佗辛會的,他們自然也會。
因此,用這種語言交流,主奴之間不存在溝通障礙。
所以,蘭佗辛完全就不用顧慮隔牆有耳這種事情,他毫不顧忌的道:“我的獵犬們,現在,我需要有人潛伏在這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