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與皇叔許久未見了,有許多話想跟皇叔說,皇叔倘若不嫌棄的話,請與朕同車返回長安!”劉徹一臉‘真誠’的看著劉武,提出了邀請。
劉武聞言,微微愣神。
雖然先帝在時,他就已經享受到了與天子出則同車,入則同塌的待遇。
但,劉徹畢竟是個侄子,終究隔了一層。
而且,劉武也覺得,在這個事情上,他得矜持一下。
於是,連忙道:“陛下厚愛,臣愧不敢當,臣德薄……”
他還沒來得及客套,劉徹卻哈哈大笑一聲,直接拉著劉武,就上了攆車。
一切都顯得很自然。
在外人看來,這是天子親近梁王,敬重梁王,褒揚功臣的行為。
在劉武看來,與皇帝同車,本就是他一直享有的待遇。
在東宮那邊看來,這樣的事情,更是值得鼓勵和褒揚的。
東宮太皇太后,一直在做著劉徹與劉武這對叔侄親愛和睦,歡歡喜喜的美夢。
只有劉徹自己心裡,才清清楚楚。
這只是一場秀而已。
梁王劉武,即使對劉徹的皇位沒有任何威脅,劉徹都會準備,對其下手。
換了誰當皇帝,看著自己統治的國家裡,居然有梁國這麼大的一個塊頭,橫在地圖上,心裡都會跟貓抓了一樣。
更何況,梁國的位置太重要了。
地處中原腹心,進可以直趨雒陽,扣關函谷,退可以隔絕南北。割據一地。
在當初,吳楚等國諸侯勢力龐大,咄咄逼人時,梁國是長安的屏障。
如今,當吳楚灰飛煙滅。南方諸侯王完全不再擁有對長安進行挑戰的勢力後,梁國就變得扎眼了。
這就跟後世,大毛還沒千古的時候,米帝與天朝,那好的就差穿一條褲子了。
但大毛一作古,天朝就變得扎眼了。
而且。更讓劉徹這個皇帝坐立難安的是,梁國經過吳楚一戰後,軍事實力陡然提升。
本來,梁國地處中原腹心,軍隊常年沒有什麼實戰經驗。不過紙老虎一隻。
但,經過吳楚磨礪後,梁*隊,已經屬於所有諸侯王軍隊裡,戰鬥力最強的一個。
更麻煩的是,之前,為了對抗南方的吳楚集團,漢室一直在鼓勵梁國武裝起來。
梁國的府庫裡。堆積著數十萬的軍械。
其中包括了,本來禁止向諸侯國擴散的大黃弩、連弩、斬馬劍以及床子弩等等。
不把梁國的武裝解除了,劉徹自己晚上睡覺。都會睡得不踏實。
可問題是,怎麼才能解除梁國的武裝,讓劉武心甘情願的跳坑?
這就是考校劉徹挖坑技術的時候了。
好在,劉徹有一個很好的學習物件,他的皇帝老爹。
前世,皇帝老爹給劉武挖的坑。他一輩子也沒跳出來。
回憶著前世劉武在皇帝老爹掙扎的情景,劉徹嘴角微微一笑。心道:“沒道理朕連照樣畫葫蘆都不會!”
嘴上卻道:“皇叔,朕已經在宣室殿擺好了接風宴。到時候,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也會到場,朕還請了昔日皇叔在長安時的故友、老師等一同到宴!”
劉武聞言,嘴巴都笑得合不攏了。
尤其是,當他想到,可以見到那些過去的老同學、老朋友以及老師時,心裡頭更是激動得直顫抖。
當年項王不就說過,富貴不歸鄉如衣錦夜行嗎?
縱使高皇帝,功成名就,也依然要回沛縣老家顯擺嗎?
人生在世,倘若不能炫富誇耀一回,那就太失敗了!
劉徹在一邊冷眼旁觀劉武的神情,心中卻是笑了起來。
這一招,是他從後世學來的招數。
想要讓劉武這個文青飄飄然起來,同學會這種設定,肯定是少不了。
“嗯,朕再加一把火吧!”他悄悄給王道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心領神會的向一直站在攆車外面的義縱與劇孟宣旨道:“陛下有詔,起駕回宮!”
於是,龐大的天子滷薄與同樣龐大的梁王車駕,一同在直道上轉了個彎,朝著長安城而去。
當御駕踏上直道時,劉武就被眼前的一切,震驚了。
只見,從長安到渭河的直道兩側,每隔十步,就矗立著一位全副武裝,手持長戟計程車兵。
這些士兵,就如同一個鐵塔一般,沉默寡言的矗立在道路兩側。
只有當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