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這裡,沒有廷尉的耳目,也沒有御史的關注。
一切都遵循著拳頭最大的真理。
沒有幾把刷子的傢伙,哪怕身份地位再高,會可能被下面的驕兵悍將架空。
想要坐穩這西北都尉和西部都尉的位置,哪怕是國舅爺,也需要花心思去學習和深造!
而實踐,永遠是最能磨礪一個人的手腕和眼光的。
眼前的事情,用著鐵一般的事實證明了,這些匈奴人,還真的是活在三十年前的世界。
呆板的戰術,傻瓜一樣的衝鋒,還有彷彿趕著送上門來送死一樣的衝擊。
哪怕是陳嬌和陳須是站在城頭上,也能清楚的看到,無數的匈奴騎兵,在衝到漢軍陣列之前的時候,就被前排的漢軍陌刀或斬落下馬,或因為躲避陌刀的攻擊而失去平衡掉落下馬。
而在陌刀兵的身後,漢軍千弩齊發,不斷的射向這些匈奴騎兵。
一時間,戰場上人揚馬嘶。
這些匈奴騎兵,在短時間內就遭遇了可怕的重創!
只能說是,他們還活在三十年前,但他們面對的對手,卻是未來的軍隊。
兩者之間不僅僅在裝備上存在了天地一般的鴻溝。
在戰術上更是被漢軍的屯墾團民兵遠遠的拉下。
屯墾團的民兵們,幾乎就跟吊打一樣,輕輕鬆鬆的就讓這些匈奴騎兵就像掉入了泥濘的沼澤之中一般,根本掙脫不開。
更可怕的是,兩翼的漢軍騎兵,已經拔出了自己的馬刀,準備衝鋒了。
“他們完蛋了……”陳嬌說道。
而跟在陳嬌陳須兄弟身後的鮮卑王丘可具和烏恆王槐裡則是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怕的,恐怖的,號稱無敵的匈奴騎兵,被漢朝人的民兵,打的落花流水,甚至毫無反抗能力。
“這就是漢朝的民兵?”槐裡喃喃自語:“太可怕了!”
丘可具更是慶幸不已,自己當初跪舔的及時。
不然的話,恐怕現在自己已經是一具枯骨了。
而且,漢朝的民兵就已經如此厲害了。
那正規軍呢?那傳說中的野戰兵團呢?那可怕的神騎呢?
豈不是要上天的節奏了?
這樣想著,丘可具就跪下來,對陳嬌說道:“都尉,請下令吧!奴才願意為都尉去將那些匈奴人的腦袋割下來!”
烏恆王槐裡也立刻跟著跪下來獻媚說道:“烏恆願意立刻發動全族所有騎兵,封堵這些匈奴賊子的退路,不讓一個賊子逃回去!”
烏恆人因為他們的傳統祖庭不在匈奴騎兵的進軍路線上,所以依然有著一定的實力。
本來,烏恆王只是隨便來漢朝這邊看看情況的。
但現在,匈奴人連漢朝的民兵都不是對手。
那他們肯定要敗亡了。
對遊牧民來說,雪中送炭這種事情是很少見的。
但落井下石,卻幾乎是所有遊牧民共同的天賦!
更何況,對烏恆人來說,匈奴就是他們的世仇和敵人!
與鮮卑不同,烏恆部族是由東胡參與的本部貴族組成的,他們世代都有教訓,都有教育自己的人民,勿忘滅國之恨。
論起打匈奴的勁頭,烏恆跟小月氏都屬於那種只要喊一聲,絕對願意自帶乾糧幫忙作戰的部族!
陳嬌看了看遠方的戰場——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好看的了。
列在兩翼的騎兵,分別是來自於細柳營屯墾團和羽林衛屯墾團的騎兵。
他們接受的是最正規的漢軍訓練,甚至使用的都是現役的漢軍野戰騎兵標配裝備。
據說連護濊軍的騎兵,在與他們演練後,也自愧不如,認為這兩支騎兵已經擁有了可以充當漢軍主力的箭頭的資格。
當這兩支騎兵發起攻擊後,已經被漢軍步兵搞得生活不能自理的匈奴騎兵,基本上已經沒有掙扎的餘力了。
關鍵就看他們能逃回去多少?
倒是烏恆王的提議,讓陳嬌更感興趣一些。
若能封堵住這些匈奴人的退路,將他們全部留在安東……
那……
三萬多個人頭,就像魔鬼的低語,讓陳嬌根本把持不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