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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二節 磨刀霍霍(1)

興樂塞。

一隻人造的木鳥,迎風招展,木鳥身上裝飾著的羽毛,在寒風之中微微抖動。

兩個俔官瞪大了眼睛,注視著木鳥的羽毛變化。

不停的提筆記錄羽毛的抖動速度和方向變化。

當這兩個俔官停下筆,立刻就有兩個官吏上前,接過他們的報告。

然後,這些記錄的文字被送到了興樂塞中的一個軍帳內。

一位天官接過了這些報告,然後,他將這些報告與其他的文字綜合到一起,寫成一個簡報,交給身邊的一個隨從,囑託道:“立即送往程都尉處!”

半刻鐘後,這封簡報抵達了程不識案頭。

“都尉,此乃天官所報之今日天象……”

程不識接過這封簡報,看了一眼。

只見其上寫道:下官楊壽敬拜虎賁都尉程公足下:今日風向東南,風力乙級,氣溫負一刻又三分之一,陽光晴朗,溼度甲上,預計後旬將無雨雪。

毫無疑問,這是一封簡單的原始的有關天氣的報告以及預測。

這不奇怪。

中國是農耕民族為主的帝國。

在中國,再沒有比農耕更重要的事情。

每年春天,天子親耕籍田,三公九卿皆佐天子之後,以為天下榜樣。

而早在遠古的時代,在夏后氏主政之時,古老的諸夏先民,就已經開始摸索和探索,對宇宙天文以及氣候變遷的研究。

春秋之中,尚書之上,有關氣候變化、星辰變化和天象的文字,是佔據最多篇幅的。

及殷商興盛,成湯的統治者,一方面敬畏著天神和天地。

一方面,卻開始著手準備記錄和記載他們所遇到的一切氣候變化。

物候這個名詞,首次出現在了中國的史書上。

深埋地底的甲骨文裡,甚至出現了所謂的‘卜旬’。

商人將天干地支,列為紀年紀日之法。

六十甲子一輪迴。

與後世不同,商人習慣將十,作為一個輪迴。

一次天干地支輪迴,在日曆上表現出六個不同的交替。

而商人,將每十天稱為旬。

卜旬者,既是根據現有的氣象資料,以及龜甲所展示的跡象,來推測下一個十天的天氣變化。

殷商的統治者,當然無法用這麼簡單的方法,就征服氣象,掌握天地變化。

但,他們將他們的這些努力和研究,銘刻在青銅之上,寫在龜甲之中。

跨越漫長的殷商和西周。

時間走到了春秋戰國的大爭之世。

對天氣的記錄和物候的研究,終於達到了古典時代的巔峰。

一部《呂氏春秋》,將春秋戰國時期的天文、地理以及人文,集於一體。

其中,有關指導農業生產的原始氣象學,已經初露端倪。

甚至,出現了二十四節氣的分類。

而當歷史走到今天,站在先人們的肩膀上,依託於溫度計、俔學以及對空氣溼度的探尋。

今天的諸夏人民,雖然依然無法準確預測明天的氣候。

但是,卻已經大體估算出在現有條件下的明日氣象。

尤其是俔官和溫度計的出現,大大增強了漢家對氣候變遷的觀測能力和預測能力。

所謂俔,是最近一二十年興起的一種新興的學問。

俔者,從人,意為一個瞪大了眼睛觀察天地的人。

最初的俔者,起源於古老的殷商時代。

詩經就有記載:大邦有子,俔天之妹。

以此形容文王贏取殷商公主的喜慶之情。

而在今天,俔者成為了漢家觀察風向和測定風速的官員。

他們廣泛活躍在樓船衙門的艦船上,為艦船規避風暴,指引路線。

同時也活躍在漢家各大糧倉,為百姓的生產生活提供指導。

漢之俔學的興盛和興起,源於當今天子的易學博士日者司馬季主。

司馬季主非常喜歡觀測天地,自然也喜歡觀察風向、溼度以及降雨變化。

正是在他的提倡下,漢家俔學蓬勃發展。

並出現了專門的俔器。

如銅鳳凰、銅孔雀等俔器,紛紛出現。

最後,墨家也摻了一腳,推出了今日漢家軍用的測風器——俔木鳥。

這是一種很簡單,也很實用的器具。

使得觀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