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術。
丘林人雖然不能在高速運動的馬背上開弓,但他們卻可以騎在馬背上,或者在較低速度的情況下開弓,給與敵人一定的打擊。
呼衍當屠看著丘林人的進軍,滿意的點點頭。
這支丘林氏的騎兵,是一個月前,剛剛從北海返回幕南過冬的。
也是單于加強給他的力量之一。
“來吧!”呼衍當屠在心裡說道:“漢朝人,讓我看看你們的手段!”
馬邑之戰的細節,匈奴人一直無從得知。
無論是逃回去的殘兵敗將還是這兩年陸續用戰俘和黃金、牲畜、皮毛贖回來的貴族,他們的描述,對呼衍當屠來說,幾乎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這些人——無論是瘋了的,還是正常的,都在重點描述漢軍的那支‘神騎’。
彷彿漢朝人就是靠著神騎擊敗的四萬匈奴主力精銳!
但,這種鬼話,騙騙小孩子也就罷了。
想騙呼衍當屠?
那是門都沒有的!
“騎兵在厲害,最終也要白刃肉搏……”呼衍當屠在心裡想道:“僅靠衝鋒或者衝撞,只能取得一定的效果,最多衝散敵人的陣列,但最後的戰鬥,還是要靠赤膊搏殺來解決!”
這也是如今匈奴作戰的特點。
青銅鋌、流星錘和青銅小刀,全部都是肉搏戰的標配。
這也是時代侷限性。
沒有馬鐙馬鞍,匈奴人無法在馬背上徹底解放自己的雙手。
沒有馬蹄鐵,戰馬的機動性和靈活性大大受限。
甚至,在這樣的冬天,匈奴騎兵在很多地方,都只能下馬步行——原因很簡單,山路太滑了。
對騎兵來說,三十多里的路,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可以抵達。
對面的匈奴人,氣勢洶洶的衝來。
郅都和漢軍,自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在發現了匈奴騎兵來襲後,郅都一方面命令部隊,加快渡河工作,一方面開始組織兵力,進行抵抗。
而抵抗工作,在渡河後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在準備了。
畢竟,半渡而擊,這是常識。
只是,漢軍此刻渡河的兵力,不過五千多人。
其中,騎兵不足兩千。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個河段雖然寬闊,厚厚的冰層足足延綿了四五里之長。
漢軍一次可以過河數百騎。
但是,過河的速度卻是很慢的。
因為冰面太滑了,漢軍不敢走的太快。
多數騎兵都只能下馬,牽著自己的戰馬,小心翼翼的過河。
倒是步卒過的很快。
這些步兵,順著浮橋和冰面,在一個多時辰內,就有三千多人抵達了河陰一側的河岸。
並且立刻開始修建起了一個簡易的防禦工事。
這個工事很簡單,就是沿著河岸北方三里多地的灌木叢和一道微微起伏的小山丘,放下了拒馬等障礙物,同時在河岸一側的一個山丘背面,建立了一個弓弩兵的陣地。
一千多弓弩手,列陣在山丘腳下。
已經過河的兩千陌刀兵,則披著重甲,持著陌刀,站在弓弩手之前。
忠勇軍和棘門軍的六個司馬的騎兵,分散在這個陣列的兩翼。
遠方,馬蹄聲越來越近了。
現在,匈奴騎兵距離漢軍陣地,大約只有七八里了。
在這個距離上,漢軍計程車兵們,甚至可以看得清楚那些匈奴人的樣貌和馬蹄的輪廓。
“這可是一支強敵啊!”郅都望著已經越來越近的匈奴騎兵,他對站自己身旁的陌刀都尉韓貞道:“君可有把握擊退他們?”
對陌刀這種沒有經過實戰考驗的兵種,郅都還是有些不放心。
但,現在,漢軍主力還沒有過河。
只能寄希望於這陌刀兵能發揮奇效了。
韓貞聞言,抬頭捋起自己額頭上的發須,笑道:“將軍就請看我陌刀丈夫的才能吧!”
他微微抬眼,打量著那支已經越來越近,最遲一刻鐘後,就將與漢軍交戰的匈奴騎兵。
這確實是一支不錯的敵人。
他們的陣列緊密而有秩序,左右同袍之間的距離恰到好處。
這顯示出,他們有著不錯的騎術和相當默契的配合。
但……
韓貞走下山坡,戴上自己的頭盔,命令陌刀軍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