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會讓人疲憊,更可能出現了多種意外。
軍臣現在只想帶著自己的主力跑,哪裡管呼衍當屠的這些理由?
他冷哼一聲,訓斥道:“本單于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兩天之內,你必須讓前鋒和牲畜群,全部出塞!”
此番匈奴入寇,軍臣至少帶來了一百萬的牲畜。
這些牲畜,雖然有一大半留在了草原上,但軍臣還是帶來了二三十萬頭進入漢境,以這些牲畜的奶水和骨肉來作為軍糧。
而隨後,為了攻破漢軍的防線,軍臣又陸續調進來了十幾萬頭牲畜。
這些日子,這些牲畜病死或者被宰殺的數量,接近了五六萬。
剩下的這三十幾萬頭,軍臣自然不會也不可能留給漢軍。
但,如此龐大的牲畜群撤退,卻比人撤退還要麻煩好幾倍!
因為人有智慧,聽得懂命令,而牲畜可就不會管這些。
也正是因為這些牲畜的拖累,軍臣的軍隊的撤離速度才會這麼慢。
呼衍當屠聞言,低下頭,他很清楚,軍臣的命令,已經不可通融了。
他更明白,假如自己做不到,那麼,軍臣就肯定會拿他的腦袋來祭旗,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遵命!”
“派人去告訴左谷蠡王,讓他務必給本單于打通道路……”軍臣強調道:“本單于不管他用什麼辦法,必須打通道路!”
在數日前,其實左谷蠡王狐鹿涉的軍隊,已經打通了漁陽郡和右北平之間的交通。
但很可惜,在四天前,隨著一支漢朝的騎兵加入戰場,這條通道被關閉了。
這也是現在匈奴人撤退艱難的緣故。
他們不能再沿著河流進入右北平郡,然後透過右北平返回草原,只能原路撤退。
這對現在的軍臣來說,簡直是不能接受。
他需要這條通道來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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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軍臣與他的本部貴族們商議的時候,匈奴軍營各地,那些部族的首領和貴族,也三三兩兩的找機會聚在了一起,討論問題。
軍臣可能會帶著王庭主力跑?
這在現在的各部族之間,已經不是秘密了。
若不是長久以來,單于庭的威信和統治手段震懾著這些人,他們現在早就跳起來。
即使如此,他們現在也已經很不安分了。
“我早就說過了,不要南侵,單于偏偏不聽……”一個貴族憤憤不平的抱怨著:“現在好了,南下這麼久,什麼也沒有搶到!不僅如此,還損失慘重……我看,這匈奴,遲早要完!”
“就是如此……”另一個貴族點頭贊同:“好好的西邊不搶,非要來搶南邊,南邊是好惹的嗎?漢騎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現在我們面對的漢朝騎兵何止一萬?依我看,起碼四五萬!”
“而且,漢朝的車騎將軍和神騎,也馬上就要來了……”
“一旦漢朝主力抵達,我們就算想撤,恐怕也撤不了了……”
無數人愁眉苦臉,悶悶不樂,心煩意亂。
而這些人,其實還是現在匈奴各部族裡的忠臣。
因為,他們至少還沒有跟幕南諸部族一樣……
“軍臣這個昏君,不能再讓他當單于了……”世世代代,都鎮守在幕南地區的渠落王對自己的老朋友雕毗說道:“我們必須做出改變了!”
雕毗聞言,也正色的點點頭。
幕南部族,對於軍臣的怒火,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自從軍臣發動政變,血洗單于庭,殺死右賢王,流放大批南侵派開始,幕南部族就已經很不爽單于庭了。
但那個時候,只是不爽而已。
大家也不敢表露,只能裝孫子,暗地裡支援尹稚斜跟軍臣唱對臺戲。
但是現在,幕南部族再也受不了了!
軍臣在漢朝面前屢戰屢敗,已經讓整個幕南的貴族們,怒火中燒。
特別是在渠落王和雕毗眼裡,現在,匈奴帝國的一切問題,都是軍臣一手造成的!
這個昏君和暴君,根本就是個廢物!
而且,此番一敗,渠落王和雕毗都清楚,幕南很可能馬上就會落入漢朝人手裡。
他們這些貴族,很可能只能跟著軍臣撤到河西和幕北。
但問題是——去了河西和幕北,他們算什麼?
恐怕什麼都不是!
所有的權力和富貴以及地盤,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