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解決了逼落騎兵,那麼,自己就將失去最後的機會!
他必須在一個時辰內解決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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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蘭折野在佈置任務時,衛馳則拿著千里鏡,遠眺著匈奴人的動靜。
“這些蠻子,這是在嚇唬誰呢?”衛馳看著千里鏡裡那個血肉模糊還在蠕動的血人,搖了搖頭。
在他眼裡,匈奴人此刻已經是黔驢技盡,垂死掙扎而已。
“將軍……”一個親兵騎馬過來,稟報道:“中軍傳來將令,車騎將軍要求我部拖住匈奴胥紕軍,不可讓一騎走脫!等待主力解決完鬼騎後,再全殲這支匈奴精銳!”
衛馳聞言,點點頭,答道:“回覆車騎將軍:末將誓死從命!”
這胥紕軍,衛馳現在已經差不多摸清楚了其戰鬥力的根底了。
確實是匈奴軍隊裡的佼佼者——方才的那一次接觸作戰,讓衛馳印象深刻。
細柳營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難纏的對手了。
儘管最終漢軍戰勝了對手,但,那是靠著兩倍以上的兵力和強大的近戰火力達到的目標。
一旦集團混戰,鹿死誰手,還真未可知!
最重要的是——即使戰勝了對手,卻也可能是一場慘勝。
衛馳可不想將細柳營的老營精銳盡數葬送在此。
這樣,即使他勝利了,他的良心也會一輩子難安。
況且,衛馳很清楚,消滅胥紕軍,只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繳獲那些良馬、寶馬。
這些,可是真正的寶貝!
特別是那些大宛馬,價比千金!
萬萬不可讓他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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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軍之中,義縱望著遠方的衛馳所部的旗號搖曳,他看明白了衛馳的回覆,轉過身子,對自己的親信大將秦牧說道:“秦校尉,請足下率領兩千輕騎,自側翼迂迴到匈奴胥紕軍的背後去,扼其歸路!”
打到現在,義縱已經知道,自己勝券在握了。
但匈奴人卻很可能掀桌子。
而,義縱很清楚,那些大宛馬的速度。
毫無疑問,這是現在他的軍隊無法跟上的速度。
假如匈奴的這支精銳要跑,若沒有人攔著,恐怕還真的能跑掉!
義縱可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
秦牧聞言,拱手道:“諾!”
然後,他就策馬向後,一揮手,兩千騎隨他而動,越過中軍的屍山血海,循著黑鴉騎敗逃的路線追過去,做出追殺的模樣。
望著秦牧遠去的身影,義縱夾了一下馬肚子,對一個傳令兵說道:“派人去催促張都尉,半個時辰內,必須解決逼落騎兵!”
“本將再遣一千騎,前去支援!”
相較於胥紕軍,這逼落騎,就是一塊進了嘴的肉。
義縱的習慣,向來就是先吃到嘴的肉。
不過,考慮到匈奴胥紕軍聲名在外,而且,這又是一支比當年的折蘭騎兵裝備更精良,對匈奴更重要的騎兵。
為了以防萬一,義縱下令:“命令胸甲各部隨本將出擊!”
想要消滅胥紕軍,義縱很清楚,非得用胸甲不可。
倒不是其他部隊打不過。
而是,這樣做很可能會出現大規模的傷亡!
要知道,就在剛剛,義縱已經得到了南北兩軍的初步戰損報告。
這一戰,南北兩軍斬首一千五百餘級,捕虜生擒匈奴自骨都侯以下兩千人。
但自身,卻也付出了慘重代價。
將近五百人戰死,一千三百多人負傷!
這還是現在初步估算的結果,一般來說,在戰後清點損失,陣亡人數至少會增加一兩百,甚至是三百!
基本上,現在漢匈主力的戰場交換比大約在一比三點幾。
看上去,漢室是佔盡上風。
但你要知道,這可是漢室主力啊!
每一個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好男兒,一個家庭的頂樑柱,甚至是全家人的希望!
作為統帥,義縱首先要考慮的獲勝,然後就是帶著將士們平安回朝。
打一個黑鴉軍,南北兩軍這樣的精銳,都出現瞭如此大的傷亡。
胥紕軍呢?
義縱可不想回去以後,無顏面對關中父老。
去年的高闕之戰,灞上軍和棘門軍打殘,關中一片縞素的悲劇,不能再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