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堆錯漏和毛病的渣渣!
自然,即使此刻朱文肩負合縱重任,但看到穀梁派的人,加上此人還有些瞧不起他,那就對不住了,合縱先放一邊,辯論辯論再說!
這也是士大夫文人的通病了。
這個世界上,可不止名家喜歡辯論。
事實上諸子百家,人人愛辯論。
真理越辯越明嘛。
自子夏先生之後,士大夫們聚在一起,倘若不是志同道合之人,肯定免不了要上辯論臺走一遭。
當年的白馬非馬之論,就是這種愛好和喜好的巔峰表現。
而除了白馬之辯外,歷史上諸子百家之間,知名的辯論,不止發生過一次。
譬如當年農家創始人許行先生與孟子之間的那場辯論,就對整個儒家產生了深遠影響。
最明顯的,莫過於,儒家從此學會了精神勝利法——不管別人信不信,孟子自己宣佈了自己的勝利,貶斥許行為‘南蠻鴂舌之人,作先王之道……’
但……
這種方法或許可以在後世矇混過關,但在現在不行!
因為許行先生自己寫的《神農書》以及其弟子門徒留下的著作都很好的證明了當年的辯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況且,還有一個更清楚的證明——那場辯論後,孟子的許多弟子門徒,棄儒從農……
所以思孟學派至今耿耿於懷,堅持當年孟子是贏了的。
這就成為了一個公案。
至於此番,即將召開的石渠閣會議,主舞臺肯定是要留給諸子百家辯論的。
有沒有理?有沒有用?是否符合公序良俗,先王之道?
一切,辯論臺上見分曉。
所以,其實,朱文覺得,在那之前,先熱身一下,也是不錯。
而那位穀梁學派的巨頭,似乎也正有此意——比嘴炮?誰怕誰?辯就辯唄!
倘若同門之中都不能取勝,那又如何去在石渠閣上直面墨家、法家、黃老學這樣的強敵?
所以,他拱手作揖,道:“既如此,朱公請隨我來……”
…………………………………………
而與此同時,在邯鄲城內的一個別院之中。
年已七十的韓詩派掌門人兼創始人韓嬰,卻在招待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客人姓伍,非常年輕,大約只有三十歲,穿著白狐裘做的外套,腳上一雙黝黑色的皮靴非常惹人眼。
“晚輩嘗讀長者大作,常常愛不釋手,今日有幸得見長者,實在是三生有幸……”伍姓青年恭身拜道。
韓嬰聽了卻是笑而不語。
這些年來,捧著他閒暇是寫的幾篇文章,編輯出版,成為《韓子雜談》一書者,而從天下各地蜂擁而來,想要跟他套近乎的人,數都數不過來。
因為……
其實,真正接近天子的人,都知道,當今天子,真正喜歡和讚許他韓嬰的不是他的那部洋洋灑灑數十萬萬字的《詩經集解》。
而是,不過數篇故事,總共不過兩三萬字,十來頁的《韓子雜談》。
與相較於學術性和思想性更濃厚的《詩經集解》相比《韓子雜談》不僅僅字數少,而且行文隨意,有些類似小說家言。
其故事,天馬行空,甚至可能是子虛烏有。
韓嬰當年寫這些故事,其實只是教育門下弟子,寓教於樂。
但那成想,本來是娛樂自己和教育門徒的故事,吸引了今上的注意,甚至非常得今上喜愛。
今上屢次遣使來此,只為一件事情——催更!
韓嬰就曾經親口聽到了來訪的天使對他轉達的天子口詔:朕將以先生故事、文章,為朕子嗣之書,為諸子教化之蒙也!
這是迄今為止,韓嬰所知的,當今天子第一次對人說起了自己對皇子們的教育計劃。
自己的文章和故事,能夠成為皇室教育的一部分。
這讓韓嬰很爽。
但隨之而來的貴戚和貴人的煩擾,又讓他不勝其煩。
但卻又沒有辦法。
譬如眼前此人。
他來自安東,拿著的是朝鮮君劉明的親筆拜帖。
不見都不行!
……………………
注1:趙國是飛廉之後,在好基友七月的《春秋我控姐》,哦不,春秋我為王裡,有詳細描述,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真的很好看!
注2:往稅,在漢代是一種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