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和法律的束縛。
他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反正,長安也對他無可奈何。
劉德敢殺他嗎?
不敢!
他甚至連斥責自己的舉動也沒有,就像一隻野雞,以把腦袋埋在雪堆裡就安全了。
劉榮此番高調進京,未嘗沒有進一步試探的意思。
試探至今,劉榮確信,自己就算把天給捅一個窟窿出來,劉德也會對自己無可奈何。
他甚至沒有辦法懲治自己。
因為,他是長兄,是哥哥,是先帝的長子。
自古就沒有弟弟懲罰甚至處死哥哥的先例。
他不敢開這個先例,也沒有魄力開這個先例。
那他就只能看著自己招搖過市,橫衝直撞。
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帶著這樣的念頭,劉榮站起身來,提著劍走出攆車,站到車頭,威風凜凜的下令:“傳令下去,加速透過函谷關,給寡人拿出我淮南鐵騎的氣勢!”
“諾!”立刻有軍官領命而去。
這些年來,劉榮在淮南也不是沒有做事。
他藉助自己的財源,招攬了大批的亡命徒,然後組成了自己的衛隊,只忠誠於他的衛隊。
人數雖然不多,不過五百多人,但都是那種只要給錢,什麼事情都肯幹的人。
憑藉著這些人以及淮南王的特權,劉榮在壽春屢屢挑釁漢律。
什麼欠債還錢,殺人償命的鐵律?
他偏偏要挑戰!
他手下有不少人,就是專門在外面欠錢,然後怎麼也不肯還的賴皮。
債主們告狀,告到壽春令甚至告到長安,也是卵用沒有。
至於藏匿殺人犯這種事情,他做的不要太多了。
很多人,甚至就是他指使去殺的。
譬如,淮南國之中有士大夫曾經非議他的行為,還寫文章罵他’不孝‘。
劉榮聽說了以後勃然大怒,立刻派了幾個亡命徒去將此人殺人,腦袋掛到了縣衙門口。
整個淮南國都知道,殺人犯是淮南王王宮的人,也是淮南王指使去殺的。
但是,沒有人能奈何得了,更沒有人敢去王宮抓人。
苦主的妻兒告狀無門,只能踏上前往長安告御狀的路。
劉榮毫無畏懼,派人一路上跟隨她們,甚至還給她們提供保護和幫助,指點他們踏入廷尉衙署去告狀。
結果,自然是……連廷尉派來的官吏,也對他無可奈何。
他反而當著廷尉官吏的面,親口承認,人,就是他殺的,因為這個人辱罵他這個大王。
更當著苦主妻兒的面,狂妄的道‘寡人就是王法,你的丈夫膽敢汙衊寡人,合該當死,寡人不殺你們已經很客氣了……’
那個婦人目睹這種情況,當場就瘋了。
這是劉榮最得意的時刻了。
法律、道德,甚至皇權,都無法束縛他,都對他無可奈何。
他就是天,就是法,就是至高無上的君主!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也漸漸對這種遊戲感到厭倦了。
因為,長安方面,彷彿對他的所作所為,一點都不關心。
這太不對勁了。
也太沒有成就感了。
他想要看到的是,劉德那個傢伙痛苦的神色,他更想看到,那些當初放棄了他的人的悔恨的淚水。
所以,現在他來了。
“劉德啊劉德,你等著,讓寡人來揭開你的真面目!”劉榮在心裡想道。
離長安越近,劉榮的心就越不安分。
他想起了許多往事,他清楚的記得,劉德那個混賬是怎麼靠著陰謀詭計,從自己手裡奪走的儲君之位。
“若非是你,天單于的稱號,聖王的頭銜,這元德盛世就是寡人的!”
“都怪你!都怪你!劉德!你害死了母后,也害的我失去了儲君之位,失去了天子之位!”
“到最後,你連趙國和齊國也不肯給寡人!”
“寡人誓與爾不共戴天!”
劉榮握緊了拳頭,惡狠狠的想著,對他來說,自己的所有悲劇和所有不幸的始作俑者都是劉德,這個現在已經更名的皇帝弟弟。
是他造成了一切悲劇。
母后死了,死的莫名其妙,那些寵溺著他的舅舅們,也一個個死在南方。
整個世界,他舉目無親,孤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