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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節 居延(2)

上。

“奉大匈奴左屠奢,日月所眷顧,天神所庇佑之偉大的狐鹿涉大王之命,須卜青見過左大當戶……”一見面須卜青的話,就讓且渠且雕難眉毛緊皺。

左大當戶?

那不是軍臣那個死鬼當年讓他來河西時封的爵位嗎?

現在軍臣已死,而他也早已自立。

北匈奴的混蛋們,卻依然如此高傲!

這讓且渠且雕難極為不爽,他揮揮手道:“須卜青,哪來什麼左屠奢?大匈奴現在可沒有一個叫狐鹿涉的左屠奢!偉大的於單單於,也沒有一個叫狐鹿涉的親戚……”

於單,是且渠且雕難手上最好的一張牌。

事實上,他能維繫統治,其實全靠了於單。

整個河西的部族,基本上也都是因為於單之故,才順服於他。

不然,河西諸部早就將他這個地位卑賤的且渠氏族的兒子,所謂的左大將丟進爪窪國了。

所以,且渠且雕難是萬萬不能承認北匈奴的地位的。

在他眼裡,北匈奴的單于一定是一個偽單于。

北匈奴的左賢王,更必須得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不然,西匈奴的統治基礎就要蕩然無存了。

須卜青聞言卻是微微一笑,道:“無論左大當戶是否承認,您都是先單于所冊封的左大當戶……此番前來,偉大的左屠奢託我給大當戶帶一句話:漢朝強勢如斯,而大當戶要坐以待斃嗎?”

“幕南的事情,想必大當戶也聽說了……”

“漢朝人的所作所為,乃是要斷我諸引弓之民的根基啊……”

“大當戶終究也是引弓之民,難道要坐視漢朝人掘我引弓之民的根基?難道要坐視偉大的天神以及先祖失去祭祀?”

且渠且雕難聞言,沉默不語。

他豈不知漢朝人的野心?

但他能怎麼辦?

現在整個西匈奴的人口加起來,大約也就三十來萬,哪怕算上奴隸和山溝溝裡的羌人,撐死了也就五六十萬而已。

哪怕砸鍋賣鐵,把棺材本、老婆本和骨頭全部押上,西匈奴最多也就能糾結出五萬騎的兵力。

就這,還得有不少人得是騎著牛啊橐他啊來參戰的。

拿什麼去跟漢朝人剛?

須卜青看到且渠且雕難的模樣,知道有戲,連忙道:“偉大的左屠奢,命我告知大當戶:倘若大當戶能看清形勢,願意向偉大的句犁湖單于效忠,且交出於單,那麼,偉大的左屠奢願意寬恕大當戶曾經的所作所為,且在西域諸國,為大當戶擇一國而王……”

對於今天的北匈奴來說,若能解決西匈奴的問題,那麼瞬間就可以得到數十萬人口。

這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解決了法理問題。

天無二日,地無二主。

於單一日不死,句犁湖和狐鹿涉的地位,都將很尷尬。

所以呢,倘若且渠且雕難識相,對於北匈奴來說,未嘗不能先將他放一放。

當然,一旦搞定了於單,同時將西匈奴的精華帶走,那這且渠且雕難也就可以去死了。

另外,重新控制河西走廊後,北匈奴的安全問題也將得到大大的緩解。

至少,北匈奴可以獲得一個極大的緩衝地。

不需要再擔心,萬一且渠且雕難,腦子不清楚,投降了漢朝,導致漢軍直接出河西,兵臨西域的恐怖後果!

對北匈奴來說,漢軍永遠是他們的噩夢!

就以目前而言,一旦漢軍出河西,兵臨西域,那麼,西域三十六國,恐怕將不復為匈奴所有。

北匈奴就只剩下了垂死掙扎或者夾著尾巴西逃這兩個選擇。

且渠且雕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狐鹿涉,就讓你來說這些話?”

他鼻孔裡哼了一聲,這樣的條件,別說根本沒有任何可靠的保證和讓他安心的事情。

就算有,他也不會答應。

這河西之地,富饒而美麗,他已經是事實上的河西之主,西匈奴的實際控制者。

這時候,北匈奴跑過來告訴他:漢朝人一旦打過來,你肯定打不過,不如歸附於我,我給你一塊地盤去稱王……

他腦子有病才會相信!

“你回去告訴狐鹿涉,我且渠且雕難,哪怕投降漢朝,也絕不會向他和句犁湖低頭!”且渠且雕難冷笑著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句犁湖和狐鹿涉在幕北搞什麼?”

漢朝人在幕南搞編戶齊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