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
數百名漢軍騎兵,在林胡人的側翼,不斷的用火箭,襲擊著林胡人的家園。
這種用鯨油製成的火箭,不斷的散落到了林胡人的穹廬和各類草料、木料之上,立刻就將這些地方點燃。
火勢很快就蔓延開來,林胡部族的營盤內,頓時一片慌張。
“是時候,給與他們最後一擊了!”陳須看到這個情況,揮手說道。
於是,隨著漢軍的將旗所指,數千騎雷鳴而動,如狂風一般席捲而來。
同時,張骨都所部也與包圍和糾纏著烏恆人和鮮卑人的林胡主力遭遇。
精準的箭術和高超的騎術,立刻就讓儋林蟄體會到了絕望!
加之老巢受襲,一片混亂。
儋林蟄只能選擇引兵撤退,但,現在輪到烏恆人和鮮卑人不答應了。
在先前的戰鬥中,損失慘重的烏恆人和鮮卑人,現在迫切需要戰功和首級來彌補自己的損失。
他們死死纏住了林胡騎兵的主力,不讓其脫離。
配合著張骨都所部,讓林胡騎兵感受了什麼叫地獄?
一刻鐘後,漢軍主力趕來,林胡騎兵徹底陷入了絕望之中。
儋林蟄回望燃燒的營盤和恐慌的部族成員。
然後再看著尖叫著奔逃計程車兵以及崩潰的貴族們,他呆呆的望著這個世界。
他無法理解,為何前後兩支漢軍,表現如此迥異?
明明先前的漢軍,雖然裝備精良,但是,並非不可戰勝,甚至可以說,完全有希望擊敗。
但後面這支軍隊……
卻強大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們高超的箭術,完美的騎術,彷彿每一個人都能媲美他曾經見過的匈奴王牌——射鵰者!
一整支完全由射鵰者組成的騎兵!
哪怕是全盛時期的匈奴帝國,老上單于麾下的那支無敵大軍,也曾有過!
更可怕的是——這些漢朝騎兵的戰術無比歹毒。
能射馬絕不射人!
這是一個讓林胡人徹底絕望的毒辣選擇!
失去了戰馬,林胡人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除了等死,別無選擇!
“大王,我們跑吧!”斜奴哭著帶人跑到儋林蟄面前:“再不跑就來不及了!您是儋林人最後的王子,也是右屠奢最後的繼承人!您不能死在這裡!”
“跑?”儋林蟄笑了一聲:“天地之大,本王又能跑到那裡去?”
如今,他的部族,已經在火焰和混亂之中尖叫。
他的軍隊,在絕望和無助之中崩潰。
而漢朝的主力,也已經賓士而來。
林胡部族的滅亡,就在今日!
就算他能跑掉,他又能去向何處?
幕南的祖地,如今已經在漢朝的控制下,南池的遊牧地,更是不能再回去了。
去找長林還是投奔蠕蠕?
去這些部族當一個奴才?
儋林蟄死也不願意!
他是儋林人最後的王子,森林中精怪的後代,也是尹稚斜的義弟,匈奴右賢王的養子。
“那我們降了吧……”斜奴說道:“奴才聽說,且之那個混賬,現在在龍城混的很好,樓煩的奴才,也在漢朝過的不錯,以大王的身份地位,就算是投降了,漢朝皇帝起碼也得封一個侯爵吧!說不定,大王還可以在漢朝人的支援下,成為單于……”
“哈哈哈……”儋林蟄仰天長嘯。
投降?
這確實是一個美妙的誘惑!
引弓之民,也從不避諱投降,甚至以侍奉強者為榮。
但是……
他不能降!
他是右賢王的養子,尹稚斜的義弟,是漢朝皇帝仇恨名單列表的前十!
哪怕漢朝人暫時忘記了,總有一天,會有人告訴他們——儋林蟄是誰?
到那個時候,新仇舊恨,一起算總賬,那酸爽……
“只有戰死的林胡王……沒有投降的林胡王!”儋林蟄對斜奴道:“漢朝的趙武靈王,尚且不能讓偉大的儋林人屈膝投降,現在的漢朝人更不行!”
他扭頭對斜奴道:“倒是你,我的忠奴,你走吧!帶人走吧,去幕北告訴狐鹿涉和句犁湖,沒有四十萬鐵騎,不要越過弓盧水!絕對不要!”
雖然儋林蟄到現在都無法理解,為何前後兩支漢軍的差異大到如此地步。
但他已經明白,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