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經濟學的學派。
而這是很難得的。
不信的話,你就可以去看看其他學派。
儒家,這個不用介紹了吧,在兩千多年的封建歷史上,這個學派的理論和論述,從來就不是為了跟百姓,甚至不是跟中產階級說的。
它的所有一切核心論述,都是對君王,對貴族,對士大夫所說的。
至於黃老派?黃老思想本身就太過深奧了,別說其他人了,就是黃老學派自己的名宿,也未必敢拍著胸脯說自己能理解通透。
法家?本就是專為帝王和統治階級量身打造的。
至於墨家,翻看墨子一書,你就可以發現,幾乎每隔一個段落,墨子都會呼籲‘當今王公大人……’一類的呼聲。
很顯然,這也是寫給上層看的。
自然,這些所有的學派,都會談論那些實際上與社會生產、文明進步無關的東西。
甚至將之看成一切的關鍵。
譬如忠孝之爭,義利之爭……
而雜家現在,似乎卻打算腳踏實地的,走一段自己的旅途。
這從當初這個學派,去到安東開始,就有苗頭了。
看看他們的宣傳語吧——禮義生於富足,盜竊起於貧患;賢愚在心,不在貴賤;信欺在性,不在親疏……等等等等。
甚至,劉徹還記得,當年,宋子侯許九跟伍被等人悄悄的寫的那本《民富》一書之中,甚至有著‘民為國基,谷為民命’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而在現在,他們乾脆就*裸的拿起了‘衣食足’的旗號。
這個旗號和口號,實在是……太……有煽動性了!
想想看,後世,李自成一句‘闖王來了不納糧’,勝過十萬大軍。
如今,天下的百姓,誰不想衣食足?
而對於廣大計程車大夫和貴族來說,‘衣食足’這句口號,既形象又很好理解,更重要的是,還很有迷惑性。
孔子就說過:倉稟足而知禮儀。
想到這裡,劉徹就不動聲色的閉上嘴巴,默默的聽著朱買臣繼續說道:“欲致衣食足,臣以為,莫過於因地制宜,各借其利……如安東,山中禽獸,水中魚蝦,乃至於海中巨獸,皆可為民之口糧,故此,安東富庶,天下知名!”
貴族們和大臣們聽著,紛紛點頭。
安東都護府全境的大部分地方,每年的寒冷天氣佔了大半,特別是秋九月到來年夏四月,大部分百姓都不敢出門。
但,這一地區的移民,卻基本消除了饑荒。
究其原因,除了當地地廣人稀,土地肥沃,糧食產量很高,而且,屯墾團模式之下,集體的力量非常強大之外,山中禽獸、水中魚蝦,甚至海洋裡的鯨魚,也是一個重要的食物補充來源。
特別是近些年來,隨著捕鯨業的發展,私捕業也隨著興旺發達。
許多私自出海捕鯨的漁船,都是打著出海捕魚的幌子的。
但這並不是真的幌子。
大多數時候,他們確實是漁船。
只是打些海里的魚蝦,再運回安東港口販賣。
假如有機會,遇到一頭落單或者受傷的鯨魚,他們也很樂意將之殺死。
特別是抹香鯨,簡直是發現了就絕不放過。
陳嬌和樓船衙門,拿這些划著舢板搶食吃的平民也無可奈何。
他們只能將目光和注意力放在那些大型船舶上——畢竟,小老百姓,撐死了也就宰一條,還極有可能是本來就會擱淺或者死亡的鯨魚。
但是,那些私捕的大型船舶,卻可能一路上獵殺數條甚至十來條。
而,豐富的海洋和內河魚蝦湧入,使得安東全境的魚蝦價格,都遠遠低於內陸地區。
目前長安市場上,一斤曬乾的魚蝦,可能要到三十錢到五十錢之間。
但是,在安東,哪怕是在懷化、崇化,一斤魚蝦價格也不過十來錢。
由此,在安東,如今甚至發展出了超越了齊魯地區的膾食文化。
而安東人民,給齊魯地區的人民,帶來了很大的啟示。
特別是齊魯四王謝幕後,劉徹完全控制了當地,派遣了大量新官員過去,在這些官員指導和組織下,當地的近海捕撈業,也開始蓬勃發展。
如今的海洋,是當之無愧的寶庫。
在後世的近海之中,幾乎已經絕跡無數珍惜魚類,現在成群結隊,其數量以萬萬計。
雖然如今捕撈業的技術和工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