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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節 立規矩

城以北約五百里,最初遷徙到那裡的移民和官員,總計是三千五百二十餘人。

這些年來,也陸陸續續,接受了大約五千名移民。

三年多後的今天,這個屯墾團的所在地,已經成為了一個北國魚米之鄉。

前去考察和採風的御史們報告說:(棘門軍屯墾團)頗有南國風采,水稻繁盛,溝渠林立,幾可與廣陵爭鋒。

至於當地的百姓則‘皆富足而安,喜以魚肉為湯’。

甚至連軍備都搞的很好——武庫之中,皆備弓弩、甲冑,雖封存日久,弓弦猶可射虎殺豹。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個哪怕在安東諸多屯墾團裡,也算治理優秀的一個屯墾團。

這就讓劉徹感興趣了。

安東地區和朝鮮,自從被他打下來後,他還從未親眼見過。

只是每年委託丞相和御史大夫派遣官員巡視,或者透過繡衣衛的報告瞭解當地的情況。

但具體的與一個來自安東當地的基層官僚,面對面的進行溝通,卻從未有過。

想到這裡,劉徹就問道:“卿即為棘門軍屯墾之吏,那朕便問卿:屯墾團上下,有戶幾何?有田幾何?有畜幾何?府庫積蓄幾何?”

這個問題一出,許多官僚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們,平日裡除了在每歲上計之時,有幾個人會去背和計自己治下的基本資料?

尤其是那些貴族和清貴計程車大夫們,更是人人自危。

倒是法家和黃老派出身的官僚,紛紛信心滿滿。

因為這背資料,是他們的日常。

“啟奏陛下,棘門軍屯墾團迄今有戶兩千七百三十二戶,口萬一千一百二十一口,其中男性五千八百二十三人,始傅者三千一百七十五人!”

“有田二十萬畝,架設水車凡三百五十二架,所掘溝渠七條,總長三百二十一里……”

“有牛三百二十五頭,挽馬兩百一七匹,騾馬數十……”

“府庫之中,計有八座糧倉,存糧米總計十七萬三千餘石、魚乾四百餘石……另屯墾團設有三武庫,儲有長刀一千三百二十五柄、劍八百餘柄、戈矛一千餘件、甲冑三百一十二套、長弓兩百把,弩機四百餘件,箭矢十五萬支,其中五萬支都護府所撥,餘者皆屯墾團自制……”

聽著朱買臣嘴裡一串串資料,別說劉徹了。

其他人也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眾人自問,即使自己事先知道天子可能會問這個問題,但,恐怕匆促之間,也無法答的這麼詳細。

劉徹向自己身側看了一眼,立在他身旁的汲黯微微頷首。

劉徹立刻就知道,朱買臣答的資料非常準確。

“善!”劉徹撫掌讚道:“為官一方,任職一地,當如朱卿一般,將治下大小事務,嫻熟於心,有此心,則何愁三代不可至?鳳鳥不來,河不出圖?”

當初,孔夫子晚年哀嘆: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

而孔夫子的這一聲哀嘆,可不僅僅只有儒家人才能感同身受。

法家、墨家、黃老派甚至雜家,誰人不是呢?

在傳統的中國文化裡,致君堯舜上,以齊三代,讓上帝賜福,河出圖,鳳鳴岐山,始終是最大的目標和追求。

但,周公之後,似乎聖道已絕。

無論是孔子,還是孟子,老子還是尹文子,商君還是韓非子,都沒有人能感動上蒼,讓鳳鳥出現,龍馬馱八卦出河。

是以,孔夫子之嘆,讓諸子百家,都是心有慼慼然。

如今,劉徹這麼一說,立刻就讓場中群臣都是感同身受,連圍觀的列侯們也都紛紛跪下來拜道:“臣等皆願肝腦塗地,輔佐陛下……”

至於什麼三代啊堯舜啊,這就不是臣子們所能說的,至少不是這個場合可以說的。要離刺荊軻說這幾天感冒一直纏身,所以更新有點慢,請大家見諒。然後明天后天有私事,估計也只能一更!但忙完這幾天一定會爆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