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不管,說不定,能提前一千年,出一個成吉思汗……
這就不好玩了!
“得給匈奴人下掉眼藥啊……”劉徹尋思著,就想到了一個事情——“朕現在可是天單于!!!!”
“那是不是可以立一個兒單于玩玩?”
這麼一想,劉徹就立刻開始開動自己的腦筋,去琢磨起怎麼扶持一個兒單于,自己來過一把父皇帝的癮。
但這個事情的難度就在於——現在可供劉徹選擇的物件太少了。
匈奴人,已經差不多被劉徹玩壞了。
所謂的宗種,更是幾乎都要斷絕了。
你像尹稚斜,死在了馬邑,他兒子烏維,被夏義那個傢伙弄死了。
尹稚斜這一脈,徹底斷絕。
然後,就是軍臣這一系,軍臣自己死在了漁陽塞下,他兒子於單被且渠且雕難給挾持了。
想必,且渠且雕難必定將於單看的很緊,外人幾乎沒有機會接觸到他,更不提將他帶走了。
而剩下的,夏義這個傢伙,雖然沒有節操,若劉徹想要認他當個兒子,說不定,這貨還會非常高興。
只是,問題是——夏義可以不要臉,劉徹還是要臉的啊。
既然已經封了人家做歸義單于了,那就不能再改。
且夏義的年紀,比劉徹大多了。
這個事情,沒有什麼可操作性。
…………………………
而在此刻,劉徹所不知道的是,在距離長安萬里之遠的蔥嶺之中。
一隊人馬,艱難的跋涉在冰川與高山之間。
漢三藏喬巫或者說喬科達摩先生,現在已經幾乎如同野人一般,全身上下都是衣衫襤褸。
唯有手裡託著的金鈸依然光滑。
緊隨其後的王朝,也再也沒有了曾經的瀟灑。
長長的頭髮,都快垂到了腰間,但他沒有時間修剪和打理。只有手中的天子節,依然整齊而完整。
幾個西域王國的嚮導,則奮力的牽著駱駝以及挽馬,這些牲畜身上,滿載著西域諸國以及西域各地的貴族,對大漢天子的崇敬和表示臣服的國書。
沒辦法,西域人這幾十年,被匈奴人欺負狠了。
幾乎每一個國家,都對匈奴人的殘暴統治無法忍受。
漢室使團的到來,點燃了無數人內心深處的仇匈奴情節,無數人將他們視為救世主。
連帶著,喬科達摩在西域各國之中,也初步得到了一些信徒。
這也使得喬科達摩鬥志昂揚,信心飽滿。
他確信,只要自己能完成漢天子託付的重任,那麼,未來,佛法必將在東方大興。
作為一個矢志於傳播佛教思想的僧侶,對喬科達摩來說,傳法,遠比世間萬物更加重要。
倒是大宛副王,漢名折木的‘歐科拉提’最近有些萎靡不振。
他在穿越河西時,被一個匈奴遊騎射了一箭。
那一箭洞穿了他的左腿,而且,為了逃命,所以只能草草的處理一下傷口,這導致了他這兩年裡,一直受到腿傷的困擾。
特別是,如今他們將要穿越危險的蔥嶺,進入中亞,在高原上的穿行使他很吃力。
當然,其實他們可以選擇寬敞的古道。
但問題是——那條道路,現在被匈奴人所控制著。
哪怕是他們現在所走的這條小路,也是危險重重。
不然,他們也不會逗留到現在才開始穿越蔥嶺——事實是,他們在一年前,就已經抵達了西域,並且得到了西域許多國家的貴族的幫忙以及掩護。
之所以拖到現在,主要原因就是要避開匈奴人的攔截。
忽然,前方的嚮導,開始歡呼起來。
一直在駱駝上萎靡不振的歐克提拉聽到動靜,立刻就振奮起來,他大聲喊道:“我們到康居了,我們到康居了!”
王朝聞言,忍不住淚流滿面。
他高高舉起手裡的天子節,越過前方的山路,衝到一個隘口。
遠方,廣闊的中亞,一個全新的世界,在他眼前出現了。
自元德五年出使至今,他們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已經跋涉了整整二十個月!
終於,見到了使命所將要抵達的地區。
人人都是大喜!
甚至,歐提拉克,淚流滿面的望著自己眼中的這個世界。
這是他這一生第一次見到祖先曾經抵達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