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魔族維那微微欠身,聲音有些輕浮地道:“參見三位天人,你們比我來得遲啊。呵呵,我剛才正勸這兩個人逃走,誰知他們竟傻到要等三位前來,我真是奇怪,他們怎麼能活到現在?”他搖搖頭,猛灌了口氣,然後打了個飽嗝,酒氣狂噴而出。
三位天人齊齊皺眉。維那連忙捂口,“真對不起,我忘了天人們對這塵界烈酒十分討厭。只好等三位昇天後,我再尋些柔軟的果酒,祭拜三位天尊啦。哈哈。”說完,他一仰脖,又狂飲起來。
遠處空中,又飛來幾名身影,他們的速度明顯比天人慢,紛紛也落在院牆上,原來是卓鏞、天虛、明紀和紫雲等人。
星拓看到這幾人,倒有種莫名的感覺,似乎他們不是敵人,而是許久未見的朋友似的。這些人從一開始就追殺他,真是夠執著的。
卓鏞怒瞪著星拓,喝道:“玄角魔物,這次你決逃不了,敢快束手就擒。”
星拓冷冷地看著他,“見面就這一句,能不能換個樣聽聽?”
“你……”卓鏞憤怒地瞪著星拓,說不出話來。
紫雲目光微微一轉,看到維那。
維那在紫雲輕柔純淨的目光中,竟然一時慌了手腳,有些尷尬地抓著酒壼,低聲道:“其實,我只是出來散散心。這酒,其實也沒喝多少。呵呵,紫雲,不過是我先找到玄角魔童,呵呵。”
紫雲目光冷淡,什麼也沒說,接著就看向星拓。
維那暗歎了一口氣,神情黯然。
“喂喂,先別打啊,等等我。”遠處又傳來叫聲,一個白衣人影飛射而來,落到牆上,原來是因維,他站在維那身邊,看到院內的情形,立刻鬆了口氣,目光灼熱地緊盯著心君,道:“幸好,我趕上了。咦?維那兄,你怎麼也會在這裡?”兩個人看起來很熱絡,小聲地交談了起來。
玄狄打量著心君和星拓,微微一笑道:“心君殿下,你的功力大不如從前啊。你聰明智慧,似乎不應做出蠢事,我勸您迴心轉心,跟我們回去,向丹皇陛下認罪。”
心君遮著白紗的臉龐看不出神情,但是清澈如泓的眸中卻透出冷冽似寒鋒的目光,道:“我不會回到天界去,現在的天界,比塵界髒骯百倍。”
易梏天人嘆了口氣,“心君殿下,您的觀點已過時了。我們身為天人,處於所有生命的最頂端,有權享有天宇內的一切。就像塵界的猛獸,它們也處於塵界動物的頂端,以捕食其它低端動物為食,這是天道賦予我們的權力,我們天生就是王者,不可更改。”
星拓有些疑惑,不知他們在說什麼。
玄狄道:“其實我們來塵世之前,丹皇陛下曾跟我們說起,你能跑到下面來看看,也有好處。讓你見識一下塵界是如何的低劣、粗糙與骯髒,也許你會回心轉意。既然目前殿下還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事情,你仍有機會回到天界。丹皇御下願意重新接納您。”
心君身子輕顫,好像在嘲笑,“做夢。”
“那就得罪了。”玄狄面容嚴肅起來,忽然袍袖揮舞,一道光芒寶輪飛旋而出,熾耀的虹光幻麗閃爍,猶如億萬星辰交相輝映。
那一邊,翼東也釋出元空器,強大而虛無的力場好像是無形的怪物闖入這個世界,傾天覆地般撕扯著時空。
兩名天人一起出手,擺明了是要第一時間內就制住心君和星拓,不給他們倆人任何機會。
心君和星拓也放出自己的神器,但是兩名天人的神器力量卻威猛猶如天上的洪濤,將兩人的神器徹底擊潰。
兩人的身形好像彈丸似地後騰而出,身子砸碎了牆壁,碎石瓦礫垮塌,掩埋了兩人的身形,塵煙瀰漫。
三位天人都微微皺眉,翼東抱著手道:“這就是我討厭塵世的原因,到處都是灰塵。”
兩大神器旋轉著,狂風勁拂,吹散塵煙。
細小的砂石吹散,露出心君和星拓的身影。他們躺在碎石瓦礫之中,身上沾滿塵屑,灰頭土臉,神情都很痛苦。他們倆人本來就內傷未愈,現在又被天人神器結結實實地擊中,能活著已算是奇蹟。
易梏身形向前浮出,聲音輕柔地道:“大天女殿下,我真不理解。看看你的四周,這就是塵世的現實,到處都是粗漏的骯髒的塵埃。你為什麼要為這樣一個世界拼掉性命呢?”
心君沒有回答他,卻轉過身,雙手扒動碎磚。她身邊的一堆碎塊拱動了兩下,從裡面鑽出潔兒,她的頭、臉、身上也全是灰土,臉上還有兩抹血痕,看到心君的樣子,立刻張開嘴,啊地一聲哭了起來,“天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