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紀嘴唇顫抖,盯著紫雲的背影,流露出深深的傷悲。
卓鏞長吁了口氣,漸漸平靜下來,冷然道:“明紀,你不隨她一起走嗎?”
明紀低下頭,黯然道:“師叔,弟子還知道什麼是公義。弟子不敢以私情而忘卻肩上的責任。”
卓鏞長嘆一聲,“紫雲這孩子,心思太重。只好等她能自己悔過了。”
“師叔,咱們今後該怎麼做?”
“咱們還是要跟著那玄角魔童,等待天人重整旗鼓,將他們一網打盡。不過,我總覺得天人敗得有些異常,似乎未盡全力似的。”
明紀微皺著眉頭,“不知師叔是怎樣看出這一點的?”
卓鏞道:“你也知道關於天人的傳說,剛才他們對戰之時,好像並沒有使出所有的手段,在這種情況下玄狄天尊忽然退卻,大概存有另外的目的。”
忽然遠處逸來一道白色幻影,射入城中,停穩在一座屋脊上,卓鏞和明紀看到,都吃驚不已,卓鏞道:“寧逸,你怎麼……”
這是個年青的道人,面孔白淨,目光柔和清澈,微微一笑道:“參見卓鏞師叔,天虛師叔,明紀師兄。”
“你不是呆在宗主身邊嗎?”卓鏞道,“難道……”
寧逸笑著道:“是的,宗主已前來妖元界,我是來通知師叔和師兄,前去拜見。”
底下的修真士聽了都紛紛驚歎,雲天風嵐宗的宗主岌衡道尊,是正義世界最高的領袖,傳說多年閉關,不想竟然在此時出關,並來到了妖元界。修真士們欣喜之餘,也擔心起來,難道要發生什麼大事嗎?
卓鏞呆了半晌,臉色有些難看,“宗主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嗎?”他以為,自己多次追殺玄角魔童未果,宗主可能已不奈煩,前來問責。
寧逸又笑了,“並非如此。師叔,宗主前來,是因為另一件事。您見過宗主便知。請。”
卓鏞、天虛和明紀互相看了一眼,只得跟隨而去。
離開因羅城,心君和星拓幾人來到附近的密林中,心君忽然站住,抱著潔兒的屍身,皺著眉頭,怔了好一會兒,旁邊的人都不說話。
星拓注視著心君,不知她下一步要幹什麼。
心君忽然命令道:“遙織,北侯,你們退後,我要設壇。”
遙織一愣,看到心君懷中潔兒的身體,立刻意識到心君將要做什麼,她驚聲道:“殿下,難道你……”
心君點頭。
北侯也極為震驚:“殿下,如果那樣,您將……”
“不要說了。我發誓要保護好她,可是我卻沒有做到。所以我一定要這麼做,總有一日,我會實現我的誓言。”心君咬著牙道,神情堅定。
遙織等人無言地退後。因維看著林中的心君,十分擔心。
心君在林地中,輕輕地將潔兒放下,她凝視著潔兒的面容,雙手持訣,口中默唸咒文,一道青光從她掌中逸了出來,圍繞著潔兒的屍身旋轉著,形成一道龐大的青光咒輪,快速地旋轉著。
空中似乎掛起異樣的寒風,陰寒無比,滲入人的肌膚中,立刻就寒徹骨髓。
林中異常靜寂,就連鳥獸都完全安靜下來,整個林中瀰漫著異樣的氣氛。
青光越來越熾耀,心君接連變幻靈訣,忽然她咬破自己的雙手,流出晶瑩的白色寶血,她持著法訣,向天空一指,寶血化為一道白光逸入咒輪中,引得青色的光芒向中間凝聚,“砰”地一聲,向外擴散出更加明亮的光芒,緊接著咒輪中心中,激起一道白虹,直射入天,穿入天幕中。
天幕似乎在顫抖著,形成一道光的漩渦,緊接著由空中向下射來一道光點。
心君瞪著眼睛,手中法訣勁揮,指揮著那光點逸入到潔兒的額頭中。
潔兒的身體忽地一顫。
心君的身體卻向後倒了下去。
遙織和北侯連忙飛身而去,扶住心君。心君臉色慘白,輕輕推開他們,跪倒在地,看著潔兒,露出一絲微笑。
星拓和因維也走前去,他們看到潔兒的胸膛竟然微微起伏,潔兒竟然活了過來!
星拓想不到心君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他驚道:“潔兒沒事了嗎?”
遙織卻黯然地搖搖頭,“不,殿下只是救回她的一魂一魄,她仍然不能徹底恢復,今後如果不能再找回其餘的二魂六魄,她將永遠這樣昏迷不醒。”
因維關心地看著心君,“心君殿下為什麼看起來這樣難受?”
“因為殿下是用自己的寶血來施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