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一眼,目光溫柔。
明紀開朗而笑,內心卻在嘆息,他在最初見到紫雲的時候,他十一歲,而那時紫雲還是個十歲的小女孩,他一看到這個淡若微雲、清秀空靈的女孩,就打心底裡喜歡。及至長大,他的情愫日漸加深,儘管他也知道情慾是修道大忌,但他就是無法割捨那份心中的掛念。只是這一切,紫雲是否知道,是否明白他的心意呢?他心中苦笑,他身為雲天風嵐宗最傑出的弟子,受到人們的尊敬與羨慕,可是又有誰知在他開朗英俊的外觀下,心中的鬱悶傷懷呢?
岸塵一轉眼,看到兆灼仍然呆坐著,眉頭微皺,呆呆出神。岸塵微微一笑,“兆灼師弟,你在想什麼呢?難道天人前來你不高興嗎?”
兆灼卻微一搖頭,“幾十個仙空損毀,仙人失蹤,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凶兆!我在想仙空到底出了什麼事。仙空與天界通連,恐怕天界也不會安寧啊。”
岸塵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一笑,走出大殿。他和兆灼雖然師兄弟相稱,但師尊並不相同。在乙陽宗記憶體在著兩派,修法理論上略有不同。岸塵所在的派別較大,往往掌控著乙陽宗實權。但兆灼所在的小宗派也並非全無實力。
這次,迎接天人降臨可是一件天大的榮耀,岸塵心想,整件事就由他這一派來操辦,到時定會得到天人的歡喜。他親自督促本派的弟子去準備各種施法用具。
“真陽大殿”位於乙陽山的最頂峰處,三重的紅銅屋脊巍峨高聳,氣宇威嚴,大殿前寬闊的廣場輔著青色的石磚,兩側有一人高的香爐散發著嫋嫋香菸。
乙陽宗的弟子們,戴著口罩、手套,把臉、身的各部分全部遮起來,在進入大殿前,還要經過香枝的燻炙,生怕人類身體散發出的氣息也汙染了這間祭天大殿。
大殿約有三丈寬,五丈深,地面輔著青磚,十幾根紅色的柱子支撐起雕樑畫棟的屋頂,在大殿後方,擺放著香案,香燭等祭天法物。
他們以乾淨的布,沾著清水,把大殿內的牆壁,香案,香爐等物擦了數遍。再把各種沉、檀香木條一一迭放在香爐中,組成一個香塔。
一名乙陽宗弟子看著光潔得如同鏡面般的牆壁地面,嘆道:“這個地方大概可以比得上天界了吧。看在我等如此誠心的份上,天人要是不來,真沒天理了。”
“噓!”旁邊有弟子連忙令他噤聲,“說話也不可以。”
他們默然無語地準備這一切。
卓鏞換了全套的新淨衣服,頭戴高聳的道冠,身上白袍上繡著法術咒符,來到大殿中,而其餘的人,則站在大殿之外的廣場上,不安地等待著。
卓鏞在大殿中,四下仔細檢視,對這裡的潔淨比較滿意。他心中激動,召請天人降臨的法術,已有兩千年的時間沒有舉行了。在兩千年前,魔族剛剛在宇宙內興起的時候,雲天風嵐宗的長老們曾經頗為迷惑,為什麼魔族勢頭如此猛烈難敵。於是他們就施過祈靈天術,迎請天人降臨,以請求天人幫助他們抵抗魔族。
當時一位天人在光中現身,聲如驚雷,言道:魔族的興起乃是因為人心墮落,物慾橫流,不敬天道,因此不能與天道相應,也就沒有力量來抵擋魔族。只有人類真正地恢復對天道的信仰,才能重新掌握力量掃除魔族。
卓鏞嘆了口氣,從那時起到現在,已有兩千年過去,但魔族的勢力卻越來越強大,而人類卻愈加墮落,面對邪魔不但不去抵制,反而有很多人類都投身入魔道中。真不知天人所說的全體人類重新恢復天道信仰,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他搖搖頭,定了定神,右手施出劍指,一道真陽烈焰點燃香木,淡淡的香氣逸滿屋中。
卓鏞先向虛空拜了三拜,然後盤腿浮於空中,雙手持印在胸前,唸誦著咒文。
一道銀鱗似的光華從他手中閃出來,盪漾擴散至整個殿中,隨著卓鏞咒音的持續,這道閃亮的光華越來越明耀、激湧,整個殿內的時空開始漸漸震盪。
卓鏞再一變靈訣,一道藍光激出,像一把劍攪動水潭般,銀色的光華翻騰湧蕩,他強力的印訣,劈開一道時空的裂隙。
他開始唸誦祈天咒文,咒音據說是古天界之音,透過時空裂隙,他誠心地祈求著天尊的降臨。
卓鏞拋開一切雜念,沒有貪著、沒有掛礙,一心至誠唸誦著咒文。
那道藍色的光跡在空中搖晃著,當卓鏞一連唸誦七遍咒文後,藍色的光跡開始擴大,從裡面傳來曼妙的寶鐸玲音,一陣陣明麗奪目的光能花瓣也從光影中飛出,落在卓鏞的身上,立刻融入到體內。
卓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