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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一戰關係到師門與家門二者的榮辱,徐虛懷也青了臉色,他臉色轉青時,煞氣極重,連牛重山心裡也為之一震。

關貧賤實不願見二人相鬥,便大叫道:“牛師兄,徐大哥,使不得,同門相殘,叫人笑話啦——”

忽聽轟隆一聲,那屏風隔間竟被推倒,有幾人大步搶出,一面粗聲喝罵道:“什麼牛哥鼠弟的,竟敢打擾大爺們尋歡作樂的雅興,敢情是活得不耐煩了麼!”

這一下子,牛重山和徐虛懷一齊霍然回頭,只見三個錦衣公子,衫服輕新,還有幾個大漢相擁了進來。

只聽在邊的左眉高右眉低的青年一眉高一眉低地漫聲道:“哦——嘿嘿,看來是要真打起來了也,喂,咱們先看看這對活寶兒鬧些什麼虛玄好不好?”

這人是對跟他並立的二人說話,那二人點頭示意,並未作聲。

牛重山可光火了,喝道:“何方小子!竟敢在這兒胡言妄語?!”

那人倒是一笑,旋即打了個酒嗝,反唇相譏道:“你又是什麼東西?看你像頭大水牛,莫不是那叫作牛哥豬哥的就是你?”

牛重山拙於言辭,一時矯舌不下,但徐虛懷卻以口舌之利稱著師兄弟間,即道:“這位兄臺,我想買個枕頭。”

那人一呆,要是徐虛懷罵他個七葷八素,他都不覺驚詫,倒是給徐虛懷這麼一說,有點摸不著頭腦,奇道:“……枕頭?”

徐虛懷淡談地點點頭,好整以暇。

那人莫名其妙,往他旁邊兩人看了看,兩人中一人攤攤手,一人微笑不語,那一隻眼眉高一隻眼眉低的大漢只得問道:“什麼枕頭?”

徐虛懷笑了笑,這時大廳上都靜了下來,只聽徐虛懷的聲音道:“我要買繡花的枕頭,就像你這種一模一樣。”

這頃刻間靜了半晌,然後是一陣爆笑,如煎沸的油鍋放進了肉般炸了起來,除了圍觀者的忍俊不住,青城派的師兄弟們笑得最大聲也最誇張,牛重山見徐虛懷為他出了口氣,對他的惡感頓消,笑得越發大聲,就像打雷一般。

那青年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咬緊了牙齦,握緊了拳頭,全身氣得發抖,只聽他咬牙切齒地在別人鬨笑聲中道:“我不把你打到趴在地上叫媽媽,就誓不為人!”

徐虛懷還未答話,徐鶴齡的嘴可便提快利,笑截道:“你本來不就是人,你是繡花枕頭。”

那青年一步就跨前去,中間那穿紅衫的青年人忽一仰手,搭住了他的膊頭,叫道:“三弟。”那人也不怎麼高大,但自有一股氣勢,那青年強自忍住,但另一邊那個人中有痣的漢子,已按捺不住,虎地跳了出去,冷森森地問道:“誰說的?”

大家笑聲一時為之遏住。

這漢子臉色煞氣密佈,他的手已按在雕花刀柄上。是用左手按刀的,他又問了一聲:

“是誰說的?”

五燕子居風波

這人殺氣十分之大,他按刀說話,場中一時為之沉寂,人人都向青城派這邊望來,而青城派師兄弟都想答應,卻都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時氣氛逼死在那兒,關貧賤忽然想起那七個字:“看竹何須問主人,”便豁然而開了,一步踏出去,誠摯地道:“話是我們說的……”正想開解幾句並致歉意,遽聽刀風波空,那人的朴子刀,已迎頭斬至!

關貧賤斷未料到對方會忽施殺手。——自己跟對方並無深仇大恨,對方一刀砍下來,竟是要取人性命的必殺之法。

關貧賤一愕。青城派眾人不料到對方一出於便是殺著,都不及出手相救。關貧賤人雖震愕,意由心生,心有避意,身形便已動了。

“砰”地一聲,跟著是“嘩啦啦!喀登喀可”等雜響,那原已翻倒的桌子,被一劈兩爿。

見關貧賤早已閃過一旁。眾人才舒了一口氣,那人狂吼一聲,回身又一刀劈去。

這次青城派有的人怎能容讓這人造次,牛重山“刷”地抽劍,那眼眉高低的青年“嗖”地搶了出去,想截關貧賤的後路,但徐鶴齡眼快,“睜”地拔劍攔住。

那紅衫青年不慌不忙,喊了一聲,“老二,小心背後!”

牛重山本來想繞過去前面替小師弟擋架的,但聽人那麼一喊,自己豈不變成了背後偷襲,自己並無此意啊!就這一呆之間,那“二師弟”已狂吼回刀,一刀向牛重山那牯牛般的身體橫掃過來!

這一刀簡直是拼命殺法,連牛重山這等殺性特強,好鬥的人也為之心寒,但他畢竟是青城派的好手,沉劍一攔,一招“攔山截水”,出手穩實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