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效用,卻讓外人看來是他輸了一招似的。關貧賤一時技癢,使出了“神手拍蚊”,打著了他一巴掌,心裡直暗道糟了。
詎不料耿奔不但不恚怒,而且毫不在意:繼續打下去;不但繼續打下去,仍然不卑不亢,既未因挨掌而氣餒,不因掌摑而氣盛。他既不故作大方,認輸不打,也不急復此仇,全力攻擊,仍然氣定神閒,按照規矩,一招一式地打下去。
這次打下去,關貧賤見耿奔如此一絲不苟,也認真起來,拳來腳在,扭打相撲,莫不全力以赴:此因耿奔如此篤誠交手,自己若故意相讓,反而沒的辱沒了對方的誠意。
兩人交手近八十招,忽然人影倏止。兩人四手,交在一起。僵立為動。然後耿奔連退三步,“嗒”地一聲,四手鬆了開來,他哈哈一笑,道:“關兄弟好武功!”
關貧賤卻沒有說話,耿奔向他拱了拱手退去,向眾人歡笑道:“大家都見到了,”他說著用手指著自己臉頰,笑道,“這位關兄弟打了我一掌,手下留了情。”
關貧賤乃是沒答肌耿奔宣佈道:“我敗了。”
忽聽一聲乾澀的聲音竭力自喉管裡逼出來嘶吼道:“不!不!是我輸了。”
叫的人正是關貧賤,眾人剛才還見他好好的,怎麼忽爾又如此不濟起來?這隻有關貧賤心裡啞子吃黃連,甘苦自知。他摑耿奔一掌,快是夠快了,但要快就運不上力,聚力就不夠快。打到後來,耿奔的出手雖不夠快,但一旦兩手相交,關貧賤只覺得有一股大力,排山倒海地湧來,關貧賤魂飛魄散,哪敢硬接,忙要甩開,但被耿奔雙手如蟹鉗一般夾實,哪裡抽得開來!
關貧賤這才知道,這耿奔的內力,可謂無對無匹.自己的內勁與之一比,簡直是螢火日月之別。他周身骨骸,卻不是內外交煎。摧心裂肺,只是舒舒服地,在他身上的穴道遊了遍,有使不出的舒泰鬆散,這才墓然醒覺,耿奔要將他身上少許功力,授了給他,關貧賤只道自己無功不受祿,此驚非同小可,出盡吃奶之力,拼命才推開了耿奔。
耿奔那一席話,不但替他圓了面子,甚至說是關貧賤贏了:要知道關貧賤摑了耿奔一巴掌,是有目共睹的,這暗下的內功力遠勝關貧賤,眾下可瞧不出來,關貧賤正想開口否認,怎奈一股新的內息,未納入丹田,幾走忿了氣道,好不容易才說出聲來,但唇焦舌燥,語言不清起來。
圍觀的人都大是差愕,獨是關貧賤,知道自己這一身微末功夫,實與耿奔相去太遠,而對方待自己仁厚義盡,心下百感交集。
這時只聽關貧賤要哭一般的聲音道:“不……我……我……”
耿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兄弟,你的武功,跟‘青城派’分別很大,獨創一格,實是難得。”
關貧賤聽著,卻掉下眼淚來了,眾人大感詫異,耿奔也不解此中原委。卻聽關貧賤抽泣道:“耿……耿大王……
耿奔笑道:“我算是虛長你幾歲,要叫,叫耿大哥便好。”
關貧賤囁嚅地叫了一聲“耿大哥。”
耿奔哈哈大笑,豪氣萬丈向眾人朗聲道:“看!看……我又多了一位好兄弟!”攬住關貧賤肩膊,甚是親暱。
關貧賤只覺一般豪氣上衝,大聲道:“耿大哥;”目光遊轉,又叫:“贊二哥。”贊全篇朗應了一聲,關貧賤又喚了一聲:“雲三哥。”雲天功又慌忙答應。只聽關貧賤耿然道:“三位哥哥,以及眾位兄弟,為國為民,乃雲天高義,大丈夫在世,就算斷首瀝血,也理當效死相隨,”
說得凜然正氣,遊目四顧後,向耿奪抱揖到地道:“大哥,容小弟去將諸位師兄請來此地,多增強助。”
耿奔直瞪著他好一會,然後雙手搭在他肩膀上,一字一句地道:“兄弟,你去吧,我這兒是不受不明來歷的人的,但若是兄弟你引見的,則多多益善;還有,最重要的是,不管別人來不來,兄弟你一定要來。”
“兄弟你一定要來。”
這句話撼動了關貧賤的心。
他再不感到孤獨,也再不感覺到那種將學武最終目標變得只為名利的難受。
因為這世界上有青雲譜這一群,不是這樣子的。
“兄弟,你一定要來。”
關貧賤飛也似的奔回燕子居,他一入燕子居就探問他的師兄們回來了沒有?燕子居的老鴇、龜公等都很冷漠,因為他為早已認出,這人是那一群所謂“俠少”中出手最寒酸又不叫姑娘的唯一一人,所以都賴得理睬他。
關貧賤回到房間,卻見師兄們果然都回來了,正與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