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地圖上處於西域之西南方向的遼闊版圖說道:“曾經強大的貴霜正面臨著四分五裂的危險,這便是我們涼國的機會!貴霜的確有五百萬戶百姓,也確實有勝兵二十萬甚至更多。”
“但他們沒辦法全部推至北面戰場與我們的兵力對抗,這個時候貴霜不會傻到在外部得罪一個像我們涼國一樣的敵人。”馬玩正笑著,突然被程立打斷說道:“但我們涼國情況也有幾分相似,只不過是我們為攻,貴霜為守勢罷了。那我們得罪貴霜這樣一個有民五百萬戶的國家,除了呈一時之快還有什麼好處?”
的確,一個衰落的國度,即便如今腹背受敵也不可忽視它曾經強盛過。就像大漢,經歷近二十年的混亂之後還不是一樣從舊的軀體上長出依舊強悍的涼國,甚至在強兵壯馬的科技上還要強過曾經的大漢幾分。
“程老爺子別急,聽某慢慢說。某在西域時曾與貴霜的邊軍打過幾場不大的戰役,那邊邊境打不起大的戰鬥,都是因為這座大雪山!”馬玩指著喜馬拉雅山脈說道:“崑崙六千里,這座山比崑崙更盛,橫絕在大貴霜與我大涼邊境之中,有這兩座大雪山相隔,便決定了無論是涼國大軍還是貴霜大軍都難以再不被伏擊的情況下透過。因此我們不必太過擔心。”
“另一方面便關於程老爺子問馬某,我們能得到什麼,得到民心!”馬玩抬手指天定了一下,胸有成竹地說道:“馬某所言欲與貴霜開戰,原因是什麼,原因不是他貴霜使臣打傷了姜氏遺孤兒郎,而是因為他擅殺我大涼子民,死的是誰?是姜郎君城外莊子上的一名奴僕莊客。這便體現了無論什麼身份,但凡是我大涼子民便能受到保護,或許在國境之內有豪族,有貴戚。但無論是貴戚還是黔首,對異國人而言,皆是天朝上民!”
“陳湯公有云,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怎麼,只有大漢強嗎?我大涼……難道就不強?”馬玩哈哈笑著張開手臂,瞪大了眼睛沒正形地挨個兒對眾人看去,尤其看到馬擎時還挑挑眉毛,那模樣簡直和遠征西域之前的馬玩一個德行。曾經便如那浮雲浪子一般遊蕩天涯,如今氣勢更盛,竟將大國博弈當作巷間搏戲一般對馬擎擠眉弄眼地說道:“擎兒要記住,國與國之間,若我弱小,便要與人講道理,以理服人。若我強大……當然也要講理。”
馬擎納悶兒了,講道理?你這算講哪門子道理?不禁問道:“叔父,這只是講道理……為何還要命西域大都護蘇則陳兵貴霜邊境?你方才也說了貴霜邊境那座雪山比崑崙山更盛,何必再令軍士受這般痛苦?”
“對,這便是講道理的方式也要隨著實力而變得不同,先出兵,再講理。”馬玩立在地圖上轉著圈子伸手說道:“出兵意義有二,一則使國民知曉,凡我涼國之民,便是枉死異國之手一人一命,我涼國也要與敵據爭到底!讓百姓因是我大涼子民而自豪,不單單是民心,這也會影響到軍心,使軍士出征有更多的驕傲,不畏前敵!二來嘛,令西域諸國羨慕與畏懼,涼王殿下前番不是說過我涼國之強在於兵勢,而我涼國之弱在於少民少地嗎?我便琢磨著,要讓涼國百姓多,搶奪的方式還是來得太慢,要讓人心所向,自然強盛!”
“試問,若西域諸國無論吏民皆羨慕涼國百姓,西域的國度還是太多了,儘管臣服卻也僅僅是因為我涼國強大罷了。因此要削弱他們,便要令其百姓棄故國而奔涼,那是何樣光景難道諸君不想看到嗎?”馬玩笑著抬手驕傲地說道:“彆著急,待馬某回還,定令諸公親眼所言,西域吏民皆奔隴都而來,爭相奔赴!”
“因此!”說著,馬玩一屁股萁坐在西域地形圖上,手掌猛地拍在貴霜帝國廣袤的地域上,抬頭對眾人說道:“因我涼國百姓為貴霜使臣所殺,尊涼王殿下之令,馬某將再徵西域,徵到貴霜服軟,令其遣王族為質,年年上貢……徵至其國王親筆為那枉死之涼國百姓寫就歉書,奉上百金之禮。”
說著,馬玩對程立稽首說道:“程公,這事情要如何傳遍涼國,甚至傳便西域乃至中原,便拜託您老人家麾下的劈柴院了,知道的人越多,馬某的遠征便對涼國越有利!”
“唉……”程立嘆了口氣,這個多事之秋馬玩還要再興大軍,有些令他老人家措手不及,但馬玩的理由非常充分讓他無處反駁,只得問道:“那馬將軍打算如何知會涼王,所需動員兵馬、消耗錢糧,當如何稟報?”
馬玩起身,隨從收拾了地形圖,沉吟片刻說道:“徵西將軍馬玩,因涼國子民為貴霜使臣所害,故起親軍五百遠征西域,最遲二年回還,望涼王陛下勿要掛念。”
親兵五百,遠征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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