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這麼一邊緩慢騎行一邊考校武藝地走到了位居城南的衛尉府。
閻行牽著馬在府前等候,馬越上前對門前的衛士通報。
此時的衛尉,名叫董重,跟董卓沒什麼關係,是當今董太后的侄子,條侯,父親為董寵,曾任執金吾,因矯詔而被下獄。
“涼州馬越,拜見條侯。”
衛尉府中屬官不少,廳中人數不少,像是正在討論什麼被馬越的到來打斷了。
董重眯著眼睛打量著馬越,同時讓人收下了送來的書法,片刻後笑道:“你就是馬三郎?梁尚書的弟子,生的可真是威武,不愧是邊疆武人,我看過皇甫太守發來的戰報,你在涼州打得那仗很漂亮,陛下龍顏大悅,你做的不錯。日後就要入宮內為官,可要一心為陛下效力啊。”
馬越行禮道:“條侯所言甚是。屬下一定為陛下效死。”
“恩,這麼做就對了,潘隱!”
董重話音一落,坐在下首的一名青年便起身說道:“屬下在。”
“你帶左都候去宮門吧,帶他熟悉一下環境,領取衣甲。馬越,這是潘隱,為右都候,日後你二人相互掌管衛士巡查皇宮,要好好相處。”
之後董重沒再多說什麼,揮手便讓二人離開了,出了衛尉府馬越正要上馬,卻被潘隱叫住。
“左都候且慢,在城中還是少騎馬的好,左右沒有太遠,你我二人步行便是。”
上了一半馬的馬越只好拍拍馬屁股作罷,讓閻行將馬牽回去,和右都候邊走邊說問道:“右都候,為何城中不可騎馬?”
潘隱生著一張圓臉,如章和一般,看上去就喜慶,說道:“倒也不是不能騎馬,只是王城中關係錯綜複雜,馬再溫順也容易驚,儘管你騎的是戰馬,但咱們這種小人物還是小心為上。”
馬越看了潘隱一眼,覺得這個人還不錯。便同他聊了起來。
“左都候從前來過洛陽麼?”看馬越搖頭,潘隱笑道:“那潘某人便為左都候引路吧,這裡,便是太常楊賜大人府上,楊賜大人品行高潔是賢名灌耳的大儒。”
二人邊走邊說,過了太常府便是太尉府,如今的太尉名叫許戫,潘隱小聲說道:“今年正月天子大赦天下,同時下詔公卿以民間流傳的民謠來檢舉各地刺史郡守的子弟賓客。許太尉可是為這件事情忙昏了頭,情況不太好。”
馬越感覺到了,這個潘隱,可是洛陽萬事通呢,官職不大懂得可不少,各方勢力他都懂一些,二人經過數道城門,守衛都跟他挺熟,是個很圓滑厲害的人物。
一路上過了太常府,太尉府,司徒府,甚至還有幾個宦官的府邸,一路來到宮門內,看著嶄新的武備,馬越樂的眼睛開了花。
第五章 宮門持戟
這一日,早朝。
馬越領著二十名持戟衛士站在宮門外,晨日初升,整個洛陽皇都剛從雞鳴聲中醒來。
近日以來有右都候潘隱帶著熟悉工作,馬越對自己的職能略有了解,左右都候掌劍戟,巡查宮門與負責朝會安全。怎麼說,也算大內護衛,裝備非常豪華。
丈二長戟,精鍛漢劍,紅內襯皮甲,一塊赤色青幡作為裝飾。
還有一頂皮質頭盔,頭盔後面有一塊方形徽記,作為戰時所用。
徽記和幡是每個士卒及軍官都有的標識,在漢軍作戰中,透過金鼓、旌旗、徽記,這三點形成一套控制麾下士兵的指揮系統。
作為左都候,馬越有二十八名屬官,麾下衛士三百八十八名。
待遇不錯,與之對等則是比較辛苦,左右都候輪休,沒人一天一夜方可休息。
還好,北疆戰場上下來的老爺們兒早已習慣這種生活,晝夜不眠對他而言算不得什麼大事情,大清早他看起來比那些上朝的大臣還要精神一些。
“三郎,今日可有時間?”
朝議結束,大臣們接踵而出,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馬越扭頭一看,是曹操。
馬越在左都候的位置上已經任職一月,雖然還是沒見過皇帝,但下面的大臣可是都混了個臉熟,至少人人都知道宮廷持戟的領班換了狠角色。
八百人的宮廷衛士,從涼州來的疤面青年僅此一位,絕無分號。
有些人對他不屑一顧,有些人則略有親待,曹操,就屬後者。
曹操的善意,加上馬越的刻意逢迎,二人的已有不淺的交情。
馬越輕輕點頭,目不斜視。
曹操輕輕點頭面無表情,徑自朝宮門走去。這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