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不是對手,因為它也是一匹久經鍛鍊的山中孤狼。
馬越胳膊越來越撐不住,畢竟還有四條狼腿在他身上碾著,狼爪碾在身上是絕對的疼,人這麼一受疼一開始確實是能超常發揮出自己的力氣,可也就那麼一下,馬越能頂住這頭狼開始那麼蓄勢待發的一下子也就是這麼個道理,可這麼一僵持,馬越就落了下風。
這時候還是他帶出來的大黃狗救了他的命,他們家的黃狗是傳統土狗,性情溫順,絕對忠誠。
馬越帶這大黃狗出來真沒打算靠他驅趕野獸,他沒有林中常識,根本就想不到離村子幾里地的山上還能碰到野狼,他帶黃狗出門無非是想給自己做個伴兒,林中幽深多寂寞有條黃狗為伴自言自語也就不顯得那麼突兀。
說真的,他覺得真跟山中猛獸鬥起來,他這條逮誰給誰吐舌頭的黃狗八成是指望不上。
大黃狗看主人被這條灰狼撲倒在地,當下便也撲了出去,一口咬在一條灰狼的耳朵上,連著半片頭皮撕在嘴裡,沒辦法,大黃狗太小了,算上尾巴也就才一米長,嘴也沒多大。要是讓這狼去咬狗肯定一口就咬脖子上了,但大黃狗張嘴也咬不了脖子。
這是馬越第一次同獸類搏鬥,他連同類他都沒搏鬥過,更別說獸類了,他腦子裡都白了,就知道阻擋著口噴腥臭的狼腦袋,不讓它咬自己。
大黃狗這麼一口,讓本來已經在搏鬥中處於上風的野狼吃痛,扭頭朝著黃狗腿上就是一頭,也就是這一口為馬越贏得了翻身的機會,馬越手上一輕,一看這野狼不光要咬自己,還要咬自己最喜歡的大黃狗,馬越骨子裡的渾勁兒又出來了,對壓在自己身上的四個爪子不管不顧,就著一股狠勁就翻身起來了,一斧子就剁在狼腿上。
他覺得指望不上的大黃狗,救了他的性命。
狼的毛皮多光滑,斧頭根本沒啥用,馬越一反手舉起斧頭頓頭,一斧子下去就給狼敲暈了,馬越此時已經渾身帶血,剛剛他強硬的一翻身狼爪子掛著肉就下來了,此時他胸口和腿上都是傷,但渾勁兒出來誰都攔不住,趁著那狼搖腦袋的片刻時間,馬越全身一壓就給這狼腦袋摜到地上,舉著斧頭頓頭一陣猛砸。
十幾斧頭下去,狼死透了,馬越脫力了,他覺得自己也離死不遠了,這一人一狼血流了滿地,大黃狗腿上被咬了一口也淌著狗血。
人一般遇到危險反應分兩種,前者因為恐懼所以恐懼,拔腿就跑。後者因為恐懼所以憤怒,迎頭攻擊。馬越事後總結覺得自己應該是介乎於兩者之間,事實上他屬於前者,只是野狼一下子給他撲倒在地,讓他沒了跑的機會,只能變成後者。
說到底,他並非那種天生有狼性的人,殺狼純屬被逼,給他機會他絕對抬腿就跑,八成跑得比大黃狗都快,畢竟看一眼衡量戰鬥力對比他也不是對手,野獸之所以是野獸,普通人即使拿著武器也未必鬥得過,今天要不是黃狗,別說手裡就一把斧頭,你就是給馬越一柄ak…47讓他掃,嚇得頭腦空白的他也未必能放翻這匹狼。
馬越把受傷的大黃狗放到車上,車上放了半車木頭,剩下那半車他也沒力氣裝了,又使了吃奶的力氣把一人高的狼屍扔到車上,推著車子走了。
路上大黃狗疼的直哼哼,大黃狗一哼哼馬越就停下來摸摸狗頭,他也知道今天真是靠著黃狗救命了,他就靠著車跟狗說話,反正說得都沒啥用,類似啥“沒事大黃,醜狼咬咱,咱回去給這狼下鍋燉了,咱吃他。”之類的話。
馬越這先不談,說他嫂子,衛氏做飯時候鄰居馬瘸子看他家門口堆了一堆木頭就幫著給馬家嫂子搬到院子裡了,衛氏一看這就明白肯定自家的小豆子又上山打柴去了,開始也沒多想,擔心歸擔心,但那手上磨倆泡能有啥啊,也沒多擔心,可飯都涼了馬越還不回來,衛氏就叫來兩個大嫂這麼一合計,說找找去吧,就把隔壁的馬瘸子喊來了。
馬瘸子來了也沒多說,就給全村的老少爺們全叫來了,一說是馬騰家小豆子進山沒了,誰家爺們兒能不出來,五六十個老爺們這就打著火把準備進山了,馬家幾個嫂子越想越害怕,急的都哭起來了。
“小豆子這要是沒了,我家男人回來我咋交代啊。”
“我還說小豆子別出去,他非要出去。這要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
“馬大嫂你先別急,沒準小豆子累了就給山上睡著了呢。”
“馬瘸子說得對啊,沒準就是給山裡睡著了呢。”
“小豆子那孩子福大命大的,沒事兒的大嫂。”
話是這麼說,但誰心裡都明白,這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