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了段穎的衣缽,以三月一小打一年一大仗的態度對待世代生活在涼州內外的三羌部族,今天拉攏參狼羌打白馬羌,明天又使喚燒當羌揍參狼羌,長此以往羌人怎能不反?
後來的日子裡這彰山村逐漸熱鬧起來,周邊各郡的行伍青年來了許多,這些人一茬一茬來,馬騰便一茬一茬地招待,這些訪客都是這些年來馬騰數次參軍結識的普通鄉勇與底層武官,絕對是豪勇之輩,光是馬越聽過名字的就有數人,如馬玩,楊秋等人,只是龐家兄弟再也沒來過。
不過這一切都不關馬越的事情,無論是涼州的動盪還是馬騰的結黨,都無關於馬越,大人們的事情輪不到他操心,他需要做的只有習武讀書兩件事情。
關羽在村裡青壯的幫助下在馬家旁邊建起屋子,兩家的院子連在一起,他很好的融入了馬家,也融入了這個小小的彰山村,平日裡指點馬家幾個孩子武藝,閒暇進山打些野味,日子過得倒也安逸。
只是黃昏時看著家家戶戶的炊煙,便會想起家鄉的妻兒,不知他們過得可好。
馬家的來客的數目逐漸增多,馬越也看出馬騰這是在為大動作做準備,因為近日裡馬騰時常顯得心神不寧,他問馬騰出了什麼事馬騰也不說。
他想起龐德,那個他在歷史上熟悉的名字,衝鋒陷陣一定是把好手,他不知道自家大哥在發愁什麼事情,但終於為傷害龐德而後悔,但事實上如果再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毫不猶豫地扎龐德一刀。
誰讓他殺了大黃,有些人註定第一眼就做不成朋友。
寂寞難耐思鄉心切的關羽,終於在中秋節的時候遞給馬騰一封信,托馬騰幫忙。
馬騰問:“送去哪裡?”
關羽也不知道,這麼多年的時過境遷,都不知妻子是否改嫁他人,最後他想到一個比較可靠的方法,他要回了信,回去重新寫了一封交給馬騰,他說:“幫我交給河東一個名叫楊奉的人,他名氣很大,一定能打聽到。”
馬玩當時正在大夥兒身邊,先前馬越紮了龐德的事情,是他將龐家兄弟送回家,順道回了自家呆了一段時間,覺得沒什麼意思就騎著馬又跑到彰山村,反正他不覺得尷尬,反正他也不愛吃狗肉。
馬玩一看是關羽要幫忙,二話沒說從馬騰手裡拿過來信件。
他對關羽說道:“關兄放心,這信某一定送到楊奉手裡。”
關羽覺得特不好意思,這隴右河東兩地相距千里,他和馬玩非親非故人家就這麼自告奮勇的接了這趟苦差事,心頭是感動非常。
“兄弟一路小心。”
倒是馬宗擺擺手,拉著眾人繼續喝酒賞月,道:“馬玩這小子就愛亂跑,兄長你那顛沛流離的幾年要給了他還不知道能給馬猴子高興成什麼樣兒呢。”
馬宗說的不錯,馬玩這人今年才十九歲,算是這麼一夥人裡面年歲除了馬越最小的,但就這不過十九歲大半個涼州都遍佈他的足跡,也遍佈他的好友。馬玩武藝在眾人中算是個中游,在邊疆作戰也沒有馬家龐家兄弟那麼勇猛,三流水準的武藝在戰場上總是險象環生,要不是有好的兄弟細心照看他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可這人仗義,大夥兒平時有什麼事馬玩絕對是竭力伸出援手,況且他還喜歡如關羽馬騰這般豪傑人物,凡是他看上眼的都少不了幾分的英雄氣概。
馬玩腦袋朝著關羽誇張的一點,眯眼一笑,臉上淡淡的雀斑變明顯了,道:“關兄不必掛懷,平日裡我遊山玩水慣了,誒,關兄解縣是不是有好吃的豆餅?”
關羽一笑,這馬玩當真是個愛玩的人,道:“不錯,尤其是西街張姓老爺子做得綠豆餅風味獨特,只是不知這麼幾年張老爺子還在不在世。”
“哈哈,關兄這是饞了,馬猴子你回來可要多帶一些豆餅,讓關兄嚐嚐家鄉的味道。”
“那還用說?”
時隔四五年,顛沛流離的關羽終於找到了一個落腳的地方,有了自己新的好友,他也終於鼓起勇氣寄出了第一封家書。
如果不是小豆子帶來的轉機,關羽也許繼續過著走走停停的生活,直到他在涿郡喝酒時遇到一個耳朵很大的傢伙,真正開始自己傳奇的一生。而此時,因為馬越的存在,關羽的人生走上了另一個岔路,千年後的武聖還是不是武聖我不知道,只知道如果關羽寄出這封家書若能讓他與數年未見的妻子重逢,見到牽腸掛肚的兒子,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過了中秋的第三天,馬玩便告別眾人,懷裡揣著關羽的家書腰跨短刀牽著自家駑馬去了縣城。
其實依馬玩這性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