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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羽沒再說什麼,隨著眾人騎馬疾行而去…

距北出雁門關已經六天,六天的時間裡馬越等人遇上了九支鮮卑族人,三支超過百人的大部隊被眾人僥倖逃脫,四次埋伏刺殺兩次被伏擊,數次的死裡逃生,讓眾人感觸良多。

即便是關羽這般體格強大的男人眉宇間也不禁時常流露出一絲疲憊,何況眾人。連日來每次戰鬥關羽戰必登先,第一線最兇險的地方總能看到關羽揮舞長刀的雄壯身影,越是小規模的戰鬥尖端武力則越是重要,若人數均等的戰鬥,關羽能擋住三個人,己方便有兩人能騰出手來幫助夥伴,勝敗往往也就在一線之間。

歷史煙塵,吞噬無數血肉。只有活著的人才存在,逝去的都在煙塵中飄散,拽也拽不住。當初憑著滿腔怒火馬越與關羽馬玩拉出三十餘人便敢衝出北疆,如今隊伍減員幾近一半,數次的死裡逃生憤怒被冰冷的現實所冷卻,理智再次回到腦中馬越才明白:衝出雁門關容易,想要在這裡活下來,甚至找到兄長,需要的不僅是勇氣。

馬越等人在兵力與裝備上,類似一支斥候小隊,所經歷的戰鬥也都發生在斥候之間。除了斥候遇上超過五十人的鮮卑隊伍大老遠發現了便立刻逃逸,對拼不是明智的選擇。老兵與新兵的差距不在武藝,而在心態。尤其是小規模的戰鬥更是尤為重要,戰場上任何一個人的任何小疏忽都有可能導致二十餘人的隊伍覆滅。

三十多個兄弟出關尋找家人,有些人再也見不到家人了,無論家人的生死,他們永遠倒在尋親的路上,睡在雁門關外。馬越沒有時間與精力去感慨逝者,他需要籌劃一切,行進路線,戰術。每當他動起腦筋思考下一步怎麼走的時候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馬騰雄毅的面孔教導他一定要精通祖上傳下的伏波將軍兵法精要。

他很容易地獲得了這支隊伍的領導權,沉重的責任壓在肩上讓他透過不氣。領導不是件簡單輕鬆的事情,自己的思考一步沒有到位,身邊的兄弟就會死去。他是個容易畏懼的人,他畏懼一切所未知的事情,偏偏懂的太少又想得太多。

後世許多歷史人物常因優柔寡斷而遭人詬病,比如四世三公的袁本初本是最有希望問鼎天下的豪傑,馬越也曾站在後人的至高觀測點來蔑視袁紹。當他回到這個時代,真切地帶著三十餘人穿行在蒼茫大地上奮戰,體會到因自己一句話便有夥伴兒的身體被敵人刺穿,才終於明白。

所謂的優柔寡斷,不過是領導者的擔憂。當機立斷的又有哪一個不是不顧他人生死的野心家呢。歷史不能以成敗論對錯,勝敗多在命運與時勢。

“三郎,定襄四縣俱起烽煙,我們往哪兒走?”

“駱縣最近,然後去武城,善無,定襄。挨個跑一趟只要有命活下去一定能見到大哥。”

第三十七章 鮮卑虎狼

流lang奔行在定襄郡各縣的馬越時常想,自己這般對軍略僅僅粗通大概的匹夫都能帶著一眾兄弟在鮮卑人的包圍下流竄百里,馬騰那般將兵法熟記於心的豪傑在這種情況下想來要活的比他容易一些。

可惜,他只猜對了一半。若是野戰的一擊不中遠遁千里,馬騰勢必要比他玩得轉。可馬騰不在野外,鮮卑大人蒲頭帶著數千奴隸將駱縣圍得水洩不通,馬騰插翅難飛。

或者說,當駱縣烽火被點燃的那一刻起,馬騰就沒想過要走。儘管程銀與候選數次勸說馬騰讓他帶人由北門衝殺出去,他都不為所動。

他的身後並非一座空城,既然看到了,他就會為身後堅城之下的數萬百姓生命負責。即便要衝殺出去,也只能是城破的那一刻,再無回天之力,他才能准許自己退卻。所謂俠義,救一人為大善,救萬人更是大善。

重義氣而輕性命,救人之困厄是馬騰立足涼州名傳千里的立身之本,也是他的原則,他一日不死……這信條便一日不會改變。

“這應該是鮮卑大軍的最後一次進攻了。”

馬騰在心裡想著,手上的長刀不停頓,格擋住側面砍至的彎刀,隨後敵人被馬宗一腳踹下城頭只留下一聲慘叫。

城頭上的戰鬥如火如荼,儘管鮮卑兵馬所剩不過四千攻勢卻異常猛烈,身披鐵甲的首領親衛隊手持利刃已經站到城下一里,奴隸們凡是後退一步者皆斬。

鮮卑的奴隸制根深蒂固,貴族大人們盡是奴隸主,手下兵馬也全是自家奴隸,生殺大權不過一念之間,可以說鮮卑連年寇邊不過是那些部落大人的私慾而已。儘管漢朝也是奴隸社會,明顯就要文明的多,也更加黑暗的多。

漢朝的奴隸都在大戶人家之中,無論奴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