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越還沒走到近前,關羽二人發現有動靜便回頭,見是馬越前來便抬起酒碗朝他笑道:“三郎此時還未睡去,難不成是想白天那裴姑娘了?”關羽本是玩笑之言,突然想到什麼,大手摸摸腦袋:“三郎如今年過十六,到是馬家兄弟大意了,明日我便說與馬家兄弟改日教你大兄便為你說一門親事。”
馬越一聽連連擺手,自家在這涼州便如腦袋系在腰帶上,未能立足哪裡有什麼心思娶妻生子,“可不要可不要,三郎還是覺得一個人自在,倒是關大哥你與彭大哥在聊些什麼,看你二人眉飛色舞。”
關羽聞言笑道:“方才彭脫與我閒聊,說到幷州刺史董卓家裡的牛羊吃完了,那羌帥便送去上千牛羊,我就想啊,何時我等也能像那董卓一般威風。”
關羽方一講到董卓,馬越心頭就是一跳,說到:“彭大哥,那董卓…是什麼樣的人?”
彭脫一說到董卓便有些眉飛色舞:“董卓為人仗義有豪俠之風,對待朋友極為義氣,眾人都願意和他這樣的人做朋友啊!”
聽到彭脫如此評價董卓,馬越心中十分不是滋味,歷史上的董卓可是惡貫滿盈之輩,可他在這涼州居然如此深得人心。馬越突然沒了精神,他不知歷史到底掩埋了多少真相,對於自己的前路也突然變得模糊不清。
就聽關羽說道:“日後三郎在刺史門下牧馬,還需事事小心照顧好自己才是。”
馬越聞言笑道:“我就是為這事來的,等牧場建好了,還望二位兄長與三郎同去助某一臂之力,三郎本想在刺史大人面前也為兩位哥哥求個官職,終究還是私心過剩,三郎如今是什麼材料哥哥們也都清楚,獨當一面還太早了些,所以還希望兩位哥哥能在我身邊幫襯一二。”
第四十八章 門第有別
休沐日前一天下午,馬越騎著家中高頭大馬便直奔太守府,他做弟子的給先生請安若是晚了便是不孝。如今這個時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男兒生於天地間可以胸無大志,可以不思進取,但若不孝這個人就很難出頭了。
日色漸沉,馬越到了刺史府便被管家張伯一路引入偏廳,便見到刺史梁鵠帶著裴氏還有他們的一雙兒女,長子梁遠次女裴鶯兒走來。涼州不同中原,在這裡可沒有不與女子同席吃食的習慣。
“三郎來了,一起吃飯吧。”
席間梁鵠看馬越左鬢的斷髮與左眼上的疤痕問道:“三郎身上為何如此多的傷疤?”
馬越的左側頭髮那日在氐人村莊被斷刀削斷許多,後來巫醫為他治傷又將被血液黏住的頭髮統統削掉,有些滑稽。左眼的疤痕是西域之行被一名流匪披頭一刀劃傷,見梁鵠髮問,他撓撓腦袋面上一紅說道:“髮髻是前年在幷州路遇氐人村莊被鮮卑賊人攻掠,被崩開的斷刀削去少半頭髮。至於臉上則是十三那年跟隨友人商隊前往西域被流匪所傷。”
雖說身體髮膚授之父母,可這戰爭受傷在所難免,梁鵠也沒什麼可說的,何況救人所受更是大善之舉。作為大儒的弟子日後大多是會踏入官場走上仕途道路,可馬越這幅面貌恐怕官場真的不是個好選擇。
嘆了口氣,梁鵠說道:“三郎卻是受苦了。”
這些從前的事情拿到現在讓馬越來說,已成為一種寶貴的財富。那些兇險經歷沒有讓他缺胳膊斷腿,於他而言幾乎就是沒有影響。這天下早晚要大亂,到時候天下大亂諸侯征伐,人們就只會在乎他的武藝高不高,權謀夠不夠格,就不會有人再注意他臉上這道疤痕了。
裴鶯兒坐的離馬越不遠,看著馬越左臉上三寸長的可怖疤痕與馬越一副回憶從前的模樣笑道:“其實鶯兒倒覺得眉目清秀英俊少年郎也有草包,面貌兇惡的人也未必不是靠得住的英雄好漢,何況其實馬家哥哥細看也很有英武之氣呢。”
馬越笑著摸摸鼻子,他比裴鶯兒大上一歲,但他真還不知道他是不是個靠得住的人。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像關羽那樣頂天立地不說空話只做實事的男人才配得上‘靠得住’這個詞。
裴鶯兒看馬越有些害羞的模樣感到非常有趣,笑道:“看你那麼厲害可也就比我大一歲,你練武多久啦,居然能打敗那麼多賊人,比府上的護衛厲害不少呢。”
馬越一聽連忙擺手,說道:“先生府上的銳士都是悍勇精銳,我可是還要差上不少呢。他們都是真豪傑勇士,我不算什麼。”
裴鶯兒勾起嘴角,她似乎很喜歡看馬越被言語逼迫到窘境,而梁鵠長子梁遠則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相對於裴氏與梁鵠對於馬越的略有好感,馬越明顯不得這少男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