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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五年前他離開涼州那日正是寒風蕭瑟,今日馬岱整理行裝,氣氛更加索然,馬宗與兄長並肩,望著生的威武英氣的嫡子默默不語。

倒是馬超,看也不看馬騰,只是過去輕輕一拳擂在兄弟的肩膀上,帶著狷狂的笑意說道:“伯瞻,去了洛陽好好為郎,可別忘了為叔父討一口惡氣,殺殺那些世家大族的威風!”

馬越正巧這時走來,聞言邁步上前一面攬過馬超的肩膀,對著馬岱笑道:“岱兒可不用為叔父殺什麼威風,今非昔比,咱們也是涼州大族,你一樣也是士人,去了洛陽好好為陛下效力,叔父這裡幾封書信,俱是叔父在司州的好友,若有難可求助他們。”

說著,馬越拿出幾封書信遞給馬岱,順便將裝著蔡琰縫織的衣物放在車駕上說道:“我去洛陽時,你母親就曾為我做了一身麻布衣衫,我便穿著他們在洛陽從無人問津直至今日,其間縫補數次都未曾換過,如今你也要去洛陽,你叔嬸也為了做了一身衣袍,便裝著換洗穿吧。去了洛陽便在曾經的輔國將軍府住下,回來時曾被人放火,可能需要修繕一番。但那到底是咱涼州馬氏的宅子,誰敢住下就把他攆出來。”

馬岱心裡本記掛著離別,心底裡帶著幾分悲慼,但聽馬越這麼一說倒換上了些許笑意,應道:“諾,侄兒一定謹遵叔父教誨!”

“好了,不說那些沒用的,朝中有些人是我的敵人,有些人是我的朋友,你就不要摻和到朝廷的政事上去,咱家以武道聞名,你將來也會是一員戰將,武藝自不必說,但叔父在洛陽最大的收穫便是在先帝的敦促下熟讀兵書、輔以經學。到了洛陽拿我的書信去盧尚書府上拜謁,入宮為郎之餘你要入太學讀書,研習經學。還有一些兵家戰策亦不可少讀。結交好友便衝著志趣相投,首重德行、次以才學。莫要仗著宗族統御西涼便欺負人,但誰要是欺負你……你知道該怎麼做,要說理便教他們來涼州找我!”

“諾!”

“咱們馬氏男兒都是英雄豪傑,莫要墮了名頭!”馬越抬手撫過馬岱肩膀,將他衣領伸展,笑著說道:“不過遇事不要衝動,危機身家性命先走再說,了不起回涼州咱接著做少將軍!”

馬越一說便是個沒完,馬騰馬宗二人笑著過來,比起馬越,他們更像是長輩,馬騰笑道:“好了老三,時候不早,讓岱兒啟程吧,你再這麼說下去只怕岱兒只能明日啟程了。”

馬宗過來笑著便將馬越攬到一旁,一臉牛氣地說道:“三郎莫要擔心,當年不也是啥也不懂,照樣在洛陽混出了名堂,別擔心那麼多,兒啊,走吧,走吧!”

“阿爺,那孩兒便上路了。”

“走吧,走了好,省的禍害老子的精釀,走吧!”

馬岱轉過頭翻身上馬,歡實地賣弄著騎術,打起個呼哨,三百羌中義從為之雀躍,各個策馬揚刀似由韁。只是馬越轉頭,馬宗臉上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望著三百騎車馬沿著大道彎折行進的背影望了良久。

“兄長,別擔心了,岱兒去洛陽沒事的。涼州麾下千乘萬騎,朝廷不會虧待岱兒。”

“說是這麼說,為兄這心裡就是有些,唉。”馬宗一轉頭,皺了皺眉,臉上好不容易才做出釋然的表情,“兒子長大總得出去歷練,走,咱回去吧,咱們弟兄仨也好久沒有聚在一起喝酒了,媽的,這幾個小兔崽子不知怎麼都迷上喝酒,總去我酒窖裡偷酒喝,攢下來的那些好酒都快喝光了!”

馬岱走了,馬超和馬騰對視了一眼,這對父子的關係還似從前一般如若仇人,馬超眼中毫無表情地一擺手,帶著馬休馬鐵兩兄弟走到馬越身邊說道:“叔父,侄兒有事求您。”

“喔,超兒有何事?”馬越笑著拉過馬超,一面對馬宗說道:“兄長,只怕今日是喝不成酒了,小弟整編新軍初成,後面幾日只怕都要住在軍營中,涼州百廢待興,你我兄弟為涼州之首,更要為百姓多做思慮啊。”

馬宗讓馬越這麼一說甚是無趣,有心反駁他們兄弟掌控涼州這麼多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偏偏老三一回來便大刀闊斧的改這個弄那個,但心裡也憋著股氣兒想收復失地,撇了撇嘴聳肩問道:“罷了,你便跟為兄說吧,需要咱自家人做些什麼?”

“煩請二兄今日面北佈防,駐防安定北地二郡要道,切勿放走任何私販商賈,行人必須出具州府印信,否則一併扣下。”

馬宗雖暴躁,但對家裡情況非常瞭解,哪年開春鮮卑人都會小股抄掠邊境,於是問道:“三郎是擔心鮮卑人?”

馬越望著北面輕輕頷首,轉頭對馬超問道:“超兒你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