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看了馬越。”
“董卓是否亦稱名已久?”俞涉擎著一柄長刀,猛然勒馬轉頭問道:“還不是被孫堅三次突襲殺得七零八落,張兄且看地下腳印馬蹄雜亂無章,必是孫堅一戰既克使其聞風喪膽,咱們可不能讓那孫堅一介外人獨佔鰲頭,要為公子爭功啊!”
“這腳印……是雜亂無章不錯。”張勳勸不動俞涉,他本事高,又在南陽廣負勇名,有些自負張勳也能理解,其實他也看不出這路上馬越撤退是否有詐,但心底終究有些不安,“大陸澤之戰,馬越單騎追殺十里斬張梁。滎陽之戰又佈下疑陣使賊人驚擾,亂戰中部下取賊將首級。狡猾的很,校尉還是小心為上啊。”
“張兄莫要過多顧慮,若馬越果真有謀,兄長自可揮軍撤退,某這顆頭顱便做冒進失責請罪了。”同是草莽出身的勇將,俞涉自有一股將頭顱懸在腰間的覺悟,長笑一聲說道:“若馬越真過了氣,勇遜當年,這袁氏公府的頭功,俞某便取了!”
“張兄不要再多說,全軍聽令,死死咬住他們的屁股,讓他們疲於奔命,我就不信兩條腿能比四條腿輕鬆!”
俞涉一聲令下,兩千步騎轟然而動,緊緊跟隨幾里外滾滾煙塵奔去。
追去一里,俞涉眼見地上七零八落的腳印少了些許,正皺眉向前便見到前方奔回一騎探馬,撒開護衛迎上問道:“來得正好,為何腳步變少了?灑出斥候再探!”
“校尉,前方,前方敵軍左右奔出數百胡騎,左右馳射殺傷不少探馬兄弟,掩護後軍撤退,不能再派斥候了啊!”
“胡騎?”俞涉勒馬揚刀笑道:“馬越僅一鼠輩耳,不敢應戰,出兵僅是為了救援這數百夷族,哼,胡騎有甚可怕?三千胡騎還不是被孫伯符殺得丟盔棄甲!傳令下去,斬將奪旗者,袁氏從不吝嗇賞賜,得勝之日,某將為爾等擺酒慶功!騎軍左右掩護衝散胡騎,步卒隨我衝鋒,擊潰他們,傍晚之前,我等攻入河南尹!”
“殺啊!”
袁氏大旗之下,如狼似虎的步卒在最後一里距離發動衝鋒,兩側騎兵則如流水一般迎著胡騎的箭雨賓士而上!
第四十八章 一場勝敗
攜同盟一場大勝之威的袁氏先鋒軍士氣高昂,偃師一線已被孫堅的兵力全線封鎖,整個東部的道路受阻,洛陽收不到一點訊息,而他們知道,援軍正在路上。
鮑信及王匡已經迂迴至泰山郡,重整旗鼓。豫州孔伷,兗州劉岱亦打著勤王軍的名號向關中出發,北海太守孔融及剛被馬越任至荊州的刺史劉表不為所動,但誰都已經無法阻止聯軍已經形成,冀州刺史韓馥以黑山賊為患的理由拒不出兵,卻已應下承諾,若幽州軍南下援助馬越,他會設法組織。
海內廣負名望的宗室劉虞是無法令人忽視的龐然大物,誰都擔心馬越在外部除了涼州之外任何可能的外援出兵。
裁西園、長水,消扶風軍力挺皇甫嵩入朝,順水推舟支援漢軍北征鮮卑,拱衛驃騎府……一切,都僅僅是為了趕走以馬越為首的武人當政,讓士人再度掌握朝堂。
伴著伊河的水聲潺潺,東岸三十里山谷中,爆發以‘討馬’為名繼軒轅關之後的第二場血戰。
伊川穀,喊殺聲震天,到處旌旗招展,駿馬嘶鳴,作為袁術在南陽站穩腳跟的第一號戰將,俞涉並非浪得虛名。
悍不畏死的南陽騎兵冒著箭雨撞入胡騎陣型之中,鋒利的刀鋒撕出一道缺口,緊隨其後的步卒弓手則死死地咬住關羽後軍的尾巴。
後軍千人,陷入苦戰。
關羽在旌旗中打馬,不住地呼和穩定陣型,嘶吼聲中有些慌亂,不斷指揮士卒北逃而去,不過數息之間,便已有近百傷亡。
哪怕揚刀喝出‘後退者斬!’這樣的吼聲仍舊無法阻止自軍宛若洪流一般的撤退腳步。
敵軍主將的慌亂,那些東西亂晃的旌旗讓俞涉心中萌生出更強烈的衝勁,他嘶吼著,賓士著,強勁有力的臂膀揮舞著長刀收割追趕著面前每一名敵軍。
“什麼蓋世英雄,一介草寇耳!”
急功冒進的俞涉卻沒有發現,戰場正向著伊川穀偏移著。
“他媽的,跑啊!”關羽在心中大聲咆哮著,他手下的袍澤在被敵人瘋狂絞殺著,胡族騎兵已經成功牽制住袁軍騎兵,己方步卒卻被敵軍死死咬住難以逃脫,為首的猛將更是左衝右殺無可擋者。
他端坐馬上的每一息,都是麾下步卒生與死的交替。
關羽揚起左手,輕輕勾動。身後騎兵踢踏,那是關羽在出徵時選出的二十餘騎,皆是後軍千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