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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閻行揮手讓軍士閃開問道:“是太醫令啊,要出宮麼?不好意思,光祿勳下令整個東宮就是何後出來了也得堵著,您就先在宮內稍安勿躁吧。”

“不是,我這真有急事!”張奉急的抓耳撓腮,眼神在閻行和眾多長水軍士之間飄過,小心地踮起腳湊到閻行耳朵邊說道:“有人要刺殺君皓,哎,別抓我,別抓我!”

“什麼!”閻行看了看左右,一把抓住張奉的衣領將他提溜到長秋宮外問道:“你跟我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什麼人,什麼時候,怎麼動手!”

“是趙忠,他夥同何進要刺殺君皓,我就知道這麼多!”

閻行想過,將來馬越會遭到各式各樣的陰謀與刺殺,但他從未想過這一天來得這樣快,又這樣急。

可來得再急再快,當馬越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閻彥明又有哪一次沒有準備好?

“噌!”地一聲,長水軍的制式腰刀已經出鞘,閻行一把甩開張奉,揚刀高聲喝道:“十常侍意圖謀害光祿勳,長水軍聽令,殺入東宮!”

張奉被摔到一旁,根本來不及氣惱便聽到閻行發出這般踏平東宮的號令,急忙飛撲出去抓住閻行揚著刀的手說道:“等,校尉且住,校尉且住,他們已經動手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光祿勳,殺人不急,救人急啊!”

不過片刻,東宮門口隨著閻行的一聲怒喝便是一片人聲馬嘶,駐兵東宮外的長水軍士紛紛從軍帳中竄出來,有人抱著頭盔便已經握著兵器在宮門口列隊。

馬越做長水校尉之前的長水老卒幾乎在黃巾之亂時傷亡殆盡,如今每一名長水武士的從軍生涯都是以見到馬越的第一眼開始的。

對長水軍上下兩千餘軍士而言,沒有任何事比馬越馬君皓的性命更為重要,這是一直由上至下對光祿勳馬越絕對忠誠的部隊,他們的忠心在這些年東征西討的戰事中培養到一個巔峰。

黃門寺中一聲號令,長水軍三千六百駐軍承陽門就是他們忠誠的證明!

“騎兵跟我來,軍司馬率步弓手入東宮,把所有沒鬍子的全部抓起來!”

閻行一手將張奉抓在馬背,一手擎著鐵矛,向著嘉德殿賓士而去,在他身後,二百長水騎的馬蹄聲響徹皇宮。

第三十六章 蹇碩殞命

嘉德殿,夜幕低垂。

蹇碩跪在殿中,守著空蕩的大殿,這座嘉德大殿是對他而言是那麼熟悉,可懸掛著三丈白幔卻那麼悲涼。

那麼陌生。

面容桀驁的黃門宦官只有在這裡才顯得安靜溫和,倒豎的三角眼面目低垂著,正對著先帝的那張榻。

環顧四周,往昔歷歷在目。

受人欺辱的小宦官死了一手將他帶大的叔父,從此無依無靠。

世事無常,深宮中更是如此,自從那個夏天他悲哀的一生抹上了萬丈光芒,先帝的垂青,讓他青雲直上。從劈柴掃地的宦官到手握天下兵馬節制將軍校尉的肱骨大臣,他付出了無人能比的忠心。

這一生,開始在光和四年的夏天。

多少責罵,說他是先帝的豺狼惡狗,只要不愧對先帝,那什麼都算不上背叛。

先帝不在了,留給了他最後一道詔令……放馬越,殺何進,廢皇后。

可這三件事都讓馬越自己做了。

馬越出獄之後,他什麼事都不用擔心了,殺人奪權,掌控朝政,輔立新皇,他什麼事都不用擔心了。

他原想過,讓馬越呆在黃門寺獄裡直到這一切風波平息,他要放開兩手與幕府大戰一場,哪怕拼上這一條性命,反正他無牽亦無掛。

即便是性命,不過是一條宦官的性命罷了,死不足惜。

從先帝山崩之日,他也沒了活命之心。

可現在一切都平息了,甚至馬越還給了他一點希望,讓他想要繼續活下去。

馬越說要與他結為異姓兄弟,異姓兄弟。

死生相托,吉凶相救!

以後他還會有一個兒子,不是假子,是兒子,是姓蹇的兒子!

還有什麼比早絕了傳宗接代的心卻知道自己還會擁有一個兒子更讓人期盼嗎?

就連蹇碩自己都沒想到,威風無匹的青年將軍居然會真的認他這個宦官兄長,他真的從未想過,馬三郎的一聲蹇兄,竟成了異姓兄弟。

等這場洛陽政變真正結束,等天下真正平息了,在馬越的婚禮上他要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最好的東西都拿給他的異姓兄弟做聘,所有……最好的!

馬越說過,要他在朝堂大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