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有三位少將軍。馬岱抬手,對慌慌張張的從人說道:“先喝口溫湯再來說過,不要著急。”
‘啪!’酒碗被馬鐵擲於地面,指著從人怒喝道:“看不到我兄弟三人正在飲酒嗎?鬼叫什麼!”
倒是馬休,到底是嫡子出身,抬手攔住大發雷霆的馬鐵,皺著眉對從人問道:“出什麼事了,可是皇宮有變?”
傳信從人好不容易歇了口氣,這才對馬岱道謝,隨後答道:“不是皇宮,是西涼駐地亂了,程都尉與韓校尉將兵傾巢,與徐州駐地計程車卒打起來了!”
“徐州大營?咱們涼州與徐州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要與他們交手?”馬岱看著下面蠢蠢欲動的涼地漢子皺著眉頭喝道:“都別衝動,將軍赴宴前說過什麼都忘了嗎?天塌下來,府里人一個都不能出去!一切等他回來再說。你跟我說說,程叔父與韓校尉將兵,那侯叔父呢?”
那從人已經帶上了哭腔,指著徐州軍駐地的方向說道:“侯都尉被他們徐州人殺了!”
“什麼!”
“欺人太甚!”
幾乎要將大殿掀起的聲音在聽到候選的死訊後轟然炸響,人潮洶湧中,突出馬岱一張冷靜的臉。
在洛陽為郎的日子與攻擊益州後被袁術所俘的經歷,讓馬岱飛快地成長起來,論起心性,便是年長一歲的馬超都比不上他。乍一聽到候選的死訊,別說馬休馬鐵,就連徐晃彭式都有些呆住了……誰能想象如今輔國將軍如日中天的時候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殺掉涼州的都尉?
“滾回來,都給我坐下!”看著亂糟糟的大堂,有醉漢起身披甲執刀,還有人溜出府邸想要去牽馬,馬岱臉上泛著蒼白一掌拍在几案上,怒喝聲中真有幾分馬氏主人的威勢,指著堂下人罵道:“瞧瞧你們這德行,一個個都這樣就是去了能打贏嗎?”
“休兒,你速去徐州駐地,叫停程叔父興兵,先退回涼州駐地,有事明日再說。”不過片刻,馬岱便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涼州已經死了一個都尉,事情很大了,不能再繼續任由事態發展脫離掌控,馬岱豎起手指對馬休說道:“告訴程叔父,徐州人既然殺了侯叔父,他們誰都別想跑,都得拿命來還……但不是今夜,記住,不是今夜!”
今夜這個時間太過特殊,各部兵馬長官都被皇帝請去宮中赴宴,幾乎各軍都缺少真正的主心骨,徐州卻在這個時候挑起戰爭意欲何為?
直指涼州,混亂起來好讓他們主子摸魚嗎?馬岱不信對方的目的只是這樣,這是絕對不夠的……對方的目的很有可能便是要自己這輔國將軍直系兵馬出動,殺上幾個州郡長吏,來為叔父的名聲中抹黑。
朝這個方向一想,事情就好解決多了。
“所有人都給我坐住了,天大的事情要等叔父回來主持大局,誰也不能擅自行動。”涼州人報仇不隔夜,儘管馬岱胸口也是一般的悲痛,卻還要端起酒樽,對眾人說道:“敬侯叔父在天之靈!”
馬岱拉住兄弟耳語一番,讓馬休明白了事情的輕重緩急,急忙牽馬執兵地奔出府邸,直衝徐州軍駐地。這個時候根本都用不到分辨方向,抬頭一看哪裡火光沖天就往哪裡走邊是了。
可馬岱不知道,正當他開門出府時,隱匿在街角的幾個年輕人臉上顯出懊惱的神情,眭元進說道:“馬氏子弟真沉得住氣,都這樣了居然還不領兵出征?”
“看來傳言多有不實,涼州人未必兇蠻少智,至少馬君皓的幾個小輩都挺沉得住氣。”呂威璜環顧左右,對韓莒子說道:“這小子一定是去息兵的,韓兄射藝超群,看你的了。”
韓莒子也不多話,扛著一張大弩也不牽馬,邁開雙腿便向著賓士而出的是馬岱追趕而去。
望著一騎一步先後離開的背影,呂威璜看了看眭元進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若這樣將軍府中的涼州軍都不出動,那我們也沒什麼辦法了……唉,聽天由命吧。”
不多時,馬休一騎已經奔至徐州軍駐地,望著紛亂的戰場,一眼便看到了高坐馬上的程銀與韓遂等人,涼州兵馬此刻已經攻入徐州駐地,營門已被踏破,丹陽兵的戰力比起西涼軍還是要差些,急忙喝道:“程叔父,韓校尉,速速退軍!”
“咦,休兒怎麼來了?”程銀不解地望了一眼韓遂,韓遂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在他想象中很有可能將軍府的兵馬傾巢而出,卻怎麼只有馬休一個人?“休兒快過來,別被流矢傷到了。”
“是伯瞻兄長叫我來的,兄長說徐州人殺了侯叔父,他們一個都跑不了,但他們的死期不是今天。”馬休才喘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