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些宦官越來越得寸進尺,清流名臣則是一個個的只有用死節來表達對漢室的忠心,各路叛黨都竄了出來,百姓民不聊生。而且更重要的是,出身,是什麼讓這個時代越來越看重出身了呢?
像他這樣的人,只有去求宦官才能得到洛陽北部尉的官職,甚至若他沒有袁本初這個幼年朋友根本就無法順利得到東郡太守這個官職。人們越來越看重出身,高門大族的孩子一出生便決定了他們今後待的地方,而不是憑藉自己的真才實學,這樣的日子繼續下去,普通人家還有出頭之日嗎?
沒有!
曹操決定,他要唯才是舉!
這天下越來越亂,他必須用更短的時間來得到更多的地盤,因為至少地盤在自己手上,百姓能夠生活的安樂,更重要的是隻要自己,這個叫曹孟德的男人還站在這裡,手裡便有一面漢字大旗!他是縣令,便多一縣,他是太守,便多一郡,他是州牧,便多一州。他站在哪裡,哪裡便忠於漢室!
他不是什麼臨機決斷的軍神,他是正經的太學出身,頂著宦官遺醜的名頭混跡在洛陽城生存,飛鷹走狗飲酒賦詩拼盡了力氣想要向著清流貴子靠攏,最後卻只能掏出刀子拼上性命為自己爭取尊嚴。整整三十年,他就為讓別人高看一眼。
就一眼!
現在,別人高看他了。
可治世用文,亂世用武啊!
他有與眾不同的勇氣與震驚當世的才華,可他突然發現面對這個紛亂的天下,這些什麼都不是,或許是他太過天真,或許是這喜愛歌賦的男人痴心妄想。他不能接受自己在天下大勢紛亂時袖手,是死是活他都要拼過再說。他要以這三尺微命的一介書生奪一奪逆天改命的氣運。他要扶一把大廈之將傾!
如果道德禮樂在亂世中拯救不了蒼生,那便豁出性命用武力去平定天下!
三十七歲的曹操將自己的目光,投放到更遠的地方——兗州。
……
荊州是個大火坑。
南陽是公路的大本營,即便出去打仗都有數千兵馬虎視眈眈;至於各地郡縣更不必提,豪強紛紛霸佔地方。至於這個荊州刺史,就更說不得了,上一人刺史叫王睿,那個名叫孫文臺的男人率兵勤王過境,順手一刀……朝廷詔令,新任刺史劉景升。
無論如何,劉表就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個人、一匹馬。
他是劉表,漢室宗親,他曾任北軍中侯督查五校討伐黃巾;也曾直面宦官引刀敵對;他甚至與稱霸京師威震天下的馬越公然對抗,要他削去北軍長水營。
單騎入荊州,比五個字來的辛苦得多,但劉表並不畏懼。他的前半生歷經了太多艱難,哪一次不是稍有不慎身首異處的下場,可他還不都扛過來了?
蒯良要他仁義,蒯越要擒賊擒王,蔡瑁要與他聯姻。
現在他已經站穩腳跟,可他的心,卻再一次提到嗓子眼。
這一次,他要對付的,是曾經打敗並將馬越從司州趕走的江東猛虎,孫文臺。
“州牧,孫文臺引大軍進犯我州境地!”
劉表眯起眼睛深吸口氣,從榻上站了起來。
“迎戰!”
第二章 馬抗天下
本初元年,十一月下旬。
今年的涼州天氣很怪,看樣子整整冬天都不會下雪,北地捲起的白毛風吹在人臉上皸裂的面板幹疼。
“叔父,要我說咱還是回去吧,冷呼呼的咱去隴縣受這罪呢。”涼州野馬到了冬天長出長毛,涼州人也一樣,裹著厚厚的衣甲看上去像一頭頭趴在馬背上的老羆。董璜牽著駿馬繞開地上冰稜,牢騷道:“咱們州牧真會下崽子,誰知道能不能活過這個冬天。”
說來也怪,涼州百姓誰敢趕在這個時候生孩子?新生的小兒著了白毛風一準活不成。偏偏他們州牧就敢,這不,寒冬臘月裡,像董卓這樣的邊疆太守都要趕著隊伍去隴關給他孩子賀喜。
“混帳東西你說什麼呢?”董晏當即破口大罵,作勢抬手便要打董璜。“他就算不是使君,那也還是你叔父呢,沒大沒小!”
“啥叔父啊,他還沒我年歲大!”董璜可不怕他,整個涼州誰能讓他害怕,只有董卓!每當看到叔父那兇惡的塌鼻子大嘴就讓他沒來由地感到心悸,所幸全族上下董卓對他最親,簡直要比親兒子還好。他能怕誰?“叫我喊個小兒做叔父?叔父您不如殺了侄子。”
“行了,不要多嘴。”董卓從車裡探出腦袋,用極難聽到的溫和語氣說道:“璜兒,你說的對,他比你年輕,但他是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