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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議論他的功過,書面上的男人將再不會有活過的風花雪月,沒有揮舞刀劍時的左右為難和那些為了心中理想世界而攀登權力高峰而將自己置身絕境時的畏懼,同樣也不會再有第一次扣動手弩射向刺客刀手時的膽戰心驚……剩下的只是一個野心蓋世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揮舞著自己的屠刀。

沒有憐憫,這些憐憫不會在典籍上出現。

沒有同情,那些同情也不會在典籍中出現。

沒有溫情,溫情時刻身旁不會留有記錄史官。

留下的,只是屠滅黃巾軍後前有宦官向皇帝奉上頭顱,後有在西園下拜的長水校尉。留下一個殺了當朝外戚大將軍憑著一份遺詔拱衛新帝登基的輔國將軍、美陽列侯。又或者是那個被諸侯聯軍趕到了西北,韜光養晦左右逢源最終將著強兵壯馬橫掃整個涼州叛亂的英勇州牧。

沒有那些夜夜伏案至深,處心積慮的模樣。

封鎖洛陽的第七天,馬越與兄長馬騰飲酒醉至黃昏,兩個醉漢提著酒罈晃盪在洛陽城空蕩的大街上肆無忌憚,砸開了一家酒肆,盜走杜康老酒四壇,暗自跟隨在二人身後護衛的軍士在破爛的酒肆中留下大錢萬五千……這種事情都不會被史書所載。

就連馬越自己酒醒了都不會記得,他只記得與兄長暢快痛飲了一個晝夜,稍微平緩了兄長心頭苦痛。

書籍記載,不記選擇,只記結果。

就像,那些死了之後的人……除了隻言片語,沒有絲毫遺留。

馬越想要的,就是待自己百年之後,留給這世上很多很多的東西,讓人們能時刻想起他,記錄下他的存在。

……

魚兒,要上鉤了。

“將軍,今日又抓到幾個人,甘校尉請您去洛陽獄看一看呢。”覆甲軍士將駿馬拴在府門前,一路走到坐在庭院讀書的馬越面前,拱手下襬說道:“好像今日抓到的幾個人不簡單。”

“喔?”馬越收到訊息沒有猶豫,當即便向洛陽獄趕去。

這些日子每一天都會抓住幾個人,自從街上的兵馬撤去只留下暗哨與少數明哨之後,人們的膽子都大了起來,有些是家裡缺糧出門採買東西的,有些是出門傳信兒的,最多的,還是黑山軍攻打宮門時那些貪圖民財而掉隊的……這類惡人大多在城南被抓住,抓捕他們的覆甲軍跟著走到他們居住的地方,多會看見滅門屠戶的慘案。對待這種人也是最容易的,直接送到城南讓他們與袍澤相聚。

送去問斬之前,可能還會被覆甲軍士狠狠地收拾一番,這種事情大快人心,馬越與甘寧等將軍也就都是睜一隻眼閉隻眼。

既不讚許,也不批評。

儘管他們也曾在戰爭進行到不可控制時傷害百姓,但那是戰爭。哪怕每個人都知道戰爭與百姓無關,可殃及池魚總是難免。但是至少,他們知道那是錯的。

一路快馬加鞭,當今的洛陽街市空曠非常,即便有人也都是他馬越的嫡系軍隊,沒什麼可怕的,駿馬便在街道上賓士,直抵洛陽獄。

見到馬越過來,甘寧快步上前兩步接過馬越的韁繩,一面將駿馬拴在樁上一面說道:“將軍,昨夜抓到三個人,有侯選手下說當日正是其中二人一個在侯選身旁,一個在闕宣身旁,後來也是他們二人起了衝突,致使侯選身死,四軍混戰。”

“找到人了?”馬越聞言不理會洛陽獄旁邊的軍士,風風火火地快步走入大獄,“在哪!”

甘寧看了馬越一眼,明顯感受地到主公已經等這個結果等了太久,急忙走在前面將三人的情況說清楚,引路道:“那幾個人開始還嘴硬,被收拾了一下老實了,是他們二人挑起的爭鬥,意在使四軍混亂。但另外一人卻好像撇得很乾淨,書信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因此也並未將其放走。”

馬越知道了,這三人分別叫做眭元進、呂威璜、韓莒子。

“不放得好,跟這二人在一起,此人絕對撇不開干係。”

推開囚室,馬越見到被五花大綁的三人,皺著眉頭馬越指其中一人說道:“留下此人,剩下兩人分開關押。”

“你叫何人?所犯何事?”

“眭,眭元進。”眭元進被打得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眯著眼睛看著馬越說道:“你就是馬越?”

‘啪’地一聲,身側的覆甲軍戴著鐵護手一巴掌反抽在眭元進的臉上,馬越抬起手,說道:“我問,你答,明白?”

“你與闕宣什麼關係,那兩個人哪個是呂威璜,哪個是韓莒子?”

“你別問我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