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非要去月神殿不可。”
呂聰神色微變:“你不但想保護方媛,還想破壞七星奪魂陣?”
方振衣笑了:“其實,這兩件事本來就是一件事。只要方媛沒事,七星奪魂陣就發動不起來,月神就沒辦法復活。”
呂聰默然。
許久,他才幽幽地說:“既然這樣,我和你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方振衣說:“那倒未必。你想想,他為什麼讓你們守在祭司殿?明知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還要讓你們來送死,居心何在?”
方振衣所說的“他”,就是七星奪魂陣的主陣人,也是這一系列兇案的策劃者。
呂聰冷笑:“我豈不知他的居心?但又有什麼用?你既然師承繩金塔一脈,應該知道月神族中權勢最大的不是月神和七大祭司,而是月神守望者。”
方媛從來沒有聽說過:“月神守望者?”
方振衣解釋道:“在月神族中,月神本人並不管理具體事項,而是由七大祭司商議裁決的。七大祭司裁決不了的,交由月神守望者處理。聽說,月神的能力雖然神鬼莫測,但也有弱點,尤其是剛復活時特別稚弱。這時候,月神守望者就顯得特別重要,他一方面要扶持復活後的月神,另一方面又要威懾七大祭司,讓他們不起異心。不過,六十多年前,不知為什麼,月神守望者突然失蹤,七大祭司之首的攝魂祭司發動祭壇叛亂,月神族內訌崩裂,七大祭司幾乎全軍覆沒。”
呂聰說:“那是月神守望者不在。如果月神守望者在的話,又豈容攝魂祭司撒野?”
方振衣說:“聽說,月神守望者通曉七大祭司的修煉法門,對每一個祭司都有必殺的絕技對付。如果傳說是真的,你們想必不是真正的祭司傳人,而是由月神守望者訓練出來的,本意是用來對付攝魂祭司、佈置七星奪魂陣,對吧?”
“不錯!我和他嘔心瀝血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復活月神,誰也不能阻止我們!”呂聰緩緩從袖底抽出一把軟劍,劍身通紅,上面刻了只展翅的鳳凰。
“這把劍,名為祝融,五金帶火。聽說,你有把上古寶劍,名為鎮火,何不拿出來?”
方振衣輕輕搖頭:“劍乃兇器,如不是萬不得已,最好別出鞘。”
呂聰揚眉,譏笑著說:“劍本就是為殺戮而生,如不出鞘,又有何用?”
說罷,呂聰整個人如一團烈焰般衝向方振衣。凡是他所經過的地方,都冒出熊熊大火。牆壁、桌椅、亭榭、臺基、廊道全都燒著了!
方振衣巋然不動,劍未出鞘,然劍氣凜然。
方媛匍匐在地上,用絲巾捂住嘴巴,以免被煙火嗆到。火災中,許多人並不是被火燒死的,而是窒息而死。
兩人很快交錯在一起,瞬息間又分開。
方振衣的劍仍然在鞘中,似乎從沒出鞘過。
呂聰站得筆直,死死盯著自己的祝融劍,彷彿不相信般。他微微晃動,祝融劍開始崩裂,變成一片片碎片,散落在地上。
說也奇怪,整個冥火殿都開始燃燒起來,可方振衣所站的地方卻沒看到一點火星,彷彿有風般,將他四處的火焰往外吹。
方振衣沒理會呂聰,一把將方媛抱起來,如閃電一般衝進火焰中。劍光閃動中,冥火殿門的銅鎖被削斷,兩人衝出了冥火殿。
呂聰隨後追來,走出冥火殿後卻奇異地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冒出青白色的火焰。
那是他身體自燃的火焰!
他呻吟了一聲,怔怔地望著手上的青白色火焰,突然痛苦地大叫一聲,狀若瘋狂地撲向方振衣。
方振衣回首,放下方媛,閉上眼睛,輕唸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呂聰就要撲到方振衣面前,想要和他同歸於盡,卻只感到劍氣凌人,眼前一片白光亂閃。想要伸手抱住方振衣,卻發現手不見了。
不但是手,腳、身軀都不見了。只剩下一個頭顱,跌落在地上。
好快的劍!這是呂聰最後的意識。
他的殘軀,繼續冒出青白色的火焰,在昏黑的地下過道中幽幽地燃燒著。
63、
2006年10月6日,23點28分。攝魂殿。
方振衣推開門,只看到一個小小的房間,如一個立方體,裡面什麼也沒有,牆壁上泛著斑駁的痕跡。
方媛問:“這就是攝魂殿?”
方振衣說:“應該沒錯。”
“可是,攝魂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