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還是扁桃體發炎引起的,兒童反覆發燒很常見,別擔心!”
看著躺在病chuang上燒的迷迷糊糊的女兒,要她如何不擔心!
護士過來給鬱郁輸液,蘇然抹了眼淚,身體笨拙的挪開,紅著眼眶看針頭緩緩的推進女兒手背上細小靜脈時,紅撲撲的小+臉因為疼痛皺成了一團。
身體反she性的瑟縮了下,結果針頭跑偏了。
護士不得不拔+出針頭,換另一隻手重新紮。
這一次應護士的要求,蘇然坐在chuang邊將女兒抱在懷裡,防止她亂動,看著她軟嘟嘟的兩隻手背上上一次輸液留下的淤青還未散去,這一次又要注she,蘇然心疼的恨不得替女兒受了這份罪。
鬱郁還不到四歲就被她送進幼兒園全託,她晚上睡覺有蹬被子的習慣,在家裡的時候她夜裡都要起來幾次給她掖被角,幼兒園裡一位生活老師要照顧好幾個孩子,就算再有責任心也不可能做到在她踢被子後及時的給她蓋好。
這不能怨老師,只能怪她太狠心,為了一己私慾,剝奪了女兒生活在父母庇護下的權利。
說到底是女兒生病她有直接責任,說到底是她對不起女兒……她不是一個好母親!
由於鬱郁是第二次發燒,退燒後在醫院裡多住了兩天觀察鞏固,確定徹底痊癒後,蘇然這才辦理了出院手續。
短短六天的時間,鬱郁明顯瘦了很多,精神看起來也不是很好,兩隻嫩白的小手手背上都是淤青和針眼,每每看到蘇然就感覺扎心的疼痛。
坐在計程車裡,蘇鬱郁窩在蘇然的懷裡蔫蔫的,可兩隻小手用力攥緊蘇然的衣袖,因為她知道這一回去,媽媽又會送她去幼兒園。
如此一想,她心裡倒是希望自己一直生病下去,只有生病了,媽媽才會寸步不離的守護在她身邊。
蘇然知道女兒的心思,理著她柔軟的劉海,說:“放心吧,媽媽今晚不走。”
有了蘇然這句話,蘇鬱郁鬆開蘇然的袖子,抱著她胳膊,在車租車的搖擺下,沒幾分鐘便睡著了。
計程車只能停在小區門口,蘇然付了車錢,下車後彎腰吃力的抱起熟睡的女兒,關上車門準備走,卻被司機叫住——
“後備箱裡還有你的袋子。”
看見她是孕婦,懷裡又抱著孩子,司機師傅趕忙下車,從後備箱裡取出蘇鬱郁住院時的用品,整整一大包。
“要不我送你上去吧。”司機好心的說。
“不用了,這裡沒有車位,你跟我上去一趟浪費時間。”蘇然拒絕,騰出一隻手去接袋子。
司機沒有把袋子遞給蘇然,左顧右盼了下,的確如她所說沒有臨時泊車位,“我看這裡面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物品,這樣吧,我幫你提過去寄放在門衛室,你回去後讓你家裡人下來取一趟。”
“那麻煩你了師傅。”蘇然感激道,心裡卻因司機提出的‘家人’兩個字眼湧上一股酸楚。
家人……
她的家人都在這裡了,過幾個月等寶寶一出生,恐怕永遠也不會成為她的家人了。
這個世上到底是好人多。
值班室裡一位叫不上名的保安,見狀硬是從蘇然懷裡抱過鬱郁送家裡去。
這次蘇然沒有拒絕,一手提著袋子,一手撐著腰,因為剛剛彎腰從車裡抱女兒出來的時候用了猛力,腰有些不舒服。
“太太,你先生呢?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見他。”保安找話題和蘇然閒聊。
“他工作比較忙。”
“也是,看他那車子就知道事業乾的很大!”年輕保安話裡流露出顯而易見的羨慕,又問:“你先生貴姓,每次叫你太太太太的好幾聲你才理會,如果冠上你先生的姓,就能避免這種問題了。”
蘇然:“……”
“不方便說就算了。”
等了半天沒等到蘇然回應,保安在心裡暗罵自己沒腦子,問了一句沒腦子的話。
那位先生開的可是豪車,要住也應該是別墅,卻讓蘇小姐和孩子獨自住在這裡,他又不經常露面,所以,她很有可能是那位先生*的情+婦,難怪不好意思說出先生的姓氏。
“沒什麼不方便,我先生他姓陸。”從保安的語氣裡,蘇然感覺到異樣來,便昧著良心的回答,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那我以後就叫你陸太太。”
陸太太……
這個稱呼讓蘇然的小心臟為之一顫。
“……好。”蘇然抿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