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手術的成功率很低,但這是治療這個病的唯一途徑。”說這句話時,醫生握在手裡的簽字筆下意識的敲擊桌面,以示強調。
唯一的途徑……
蘇然在心裡默唸著,手指因不受控制用力而泛白,沉默了許久,開口的聲音像不是自己的,卻透著一抹從未有過的堅定。
“那就做手術吧。”
施醫生讚許的點了點頭,不等他開口,蘇然又道:“請你一定竭盡全力的救治我的女兒,花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放心吧,我們對每一位患者都抱著十二分的態度重視,一定儘可能的將手術風險降到最低。”
蘇然心裡得到一絲安慰:“那接下來需要做什麼?”
“我上午說過,手術越早越好,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找到匹配的骨髓或者臍帶血,你是蘇鬱郁的母親,冒昧的問一下,你現在肚裡的孩子和鬱郁是同一個父親嗎?”醫生認真的問道。
被質疑,蘇然面露尷尬。
“我沒有別的意思,是這樣,如果你肚裡的孩子和蘇鬱郁同父同母,那麼他的臍帶血裡的造血幹細胞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機率和蘇鬱郁的吻合,這個機率可不是一般的大。”
微涼的手覆在肚子上,垂眸看著隆起的腹部,沒想到這個孩子的到來還可以救姐姐命,蘇然彷彿看到未來幾年她的一雙孩子拉著手在陽光下嬉鬧的情景……
眸底淚光閃爍,是幸福激動的眼淚。
“是,他和鬱郁是同父同母。”蘇然唇角隱隱有笑容浮動。
這恐怕是鬱郁住進醫院後,唯一感到安慰的事。
“那就好,我會盡快安排你做臍血穿刺。”施醫生臉上流露出欣慰的笑。
“臍血穿刺……對孩子有什麼影響?”鬱郁和未出生的孩子對她來說同等重要,任何一個稍有閃失,都能要了她的命。
“這一點你放心,對胎兒的發育沒有任何影響。”
揪緊的心緩緩的放鬆下來,“施醫生,那就按照你說的安排吧。”
……………………
三天後,臍血穿刺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很不幸的是,腹中胎兒臍帶血裡面的造血幹細胞和蘇鬱郁的不匹配。
機率最大的方法失敗了,醫生告訴她只剩下骨髓移植這一種方法,建議她和孩子的父親一起做個骨髓檢測。
蘇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只要能讓孩子健康,就算要拿她的生命去換,她都心甘情願,可是陸銘煜……
在不知道鬱郁是他親生女兒的情況下,他願不願意,無從猜測。
所以,讓陸銘煜做骨髓檢測給鬱郁移植骨髓之前,必須讓他接受鬱郁是他親生女兒這個事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拿著他們父女的親子鑑定,之前橫在他們之間所有的阻礙一起攻破。
她想起了上次留了陸銘煜的頭髮,放在家裡。晚飯後,將鬱郁託付給值班的護士,獨自坐車回家去拿。
第二天一大早,蘇然便將蘇鬱郁和陸銘煜的頭髮交給施醫生,拜託他拿去做鑑定。
等結果期間,她給陸銘煜去了一次電話,對方關機,想著等美國白天的時候再給他打一個。結果,晚上鬱郁的病情突然加重,呼吸困難,帶上呼吸機。
她神經繃緊,擔憂焦慮過度,把給陸銘煜打電話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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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安來A市了,捎來蘇母親手給蘇鬱郁織的帽子和圍巾。
得知鬱郁生病,需要骨髓移植時,自告奮勇的要求醫生用他的,為此活了26年的蘇然,第一次感覺的自家哥哥靠譜的一面。
看著外甥女躺在病chuang上掛水,蔫蔫的樣子,蘇然倍感心疼。
在病房裡待了半天都沒見陸銘煜的身影,在蘇鬱郁吃了晚飯,睡著後,壓著嗓子詢問道——
“鬱郁生病這麼大的事陸銘煜知道嗎?”
“知道。”蘇然拿著開水燙過的熱毛巾捂著鬱郁的手背,消散扎過針後留下的淤青,動作輕柔。
“既然知道,我今天怎麼聽醫生說明天的骨髓檢查只有我們倆,難道他不願意抽骨髓給鬱郁?”
若是這樣,他非把他揍得滿地找牙不可。
“哥,說什麼呢!他是鬱郁的親生父親怎麼會不願意呢!”蘇然陡然轉過臉,極口否決。
“他就算再忙也得抽出時間來趟醫院不是,我都來一天了,怎麼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