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窩的雞蛋,原原本本的窩在裡面,根本沒動。
有那麼難吃嗎?
思忖間,陸銘煜拿起筷子,挑了一條白白的麵條,放入口中,這味道簡直都趕上國際水平了嘛。
其實,他也想為自己孩子的到來,好好施展一下廚藝,犒勞一下蘇然這個頭等功臣,可奇怪的是,平日塞得滿滿的冰箱,今天開啟一看,只剩下幾個雞蛋,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能做出這樣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麵條真是為難他了。
陸銘煜也是清苦人家出身的,就這樣倒掉怪可惜的,再說他從早上來這裡接她,到現在滴水未進,早就餓的前xiong貼後背了。
於是,毫不猶豫的將蘇然剩下的麵條吃的乾乾淨淨。
其實,每個人都是潛意識的潔癖者,能吃的下他人的剩飯剩菜的,只有一種可能——
這個他人,是自己的孩子或者是自己心愛的人,一個是自己所生養,一個是和自己口沫相溶並滲透在骨血的人。
這一點,目前陸銘煜還沒有真正的體會到。
吃完飯,陸銘煜洗了碗,這才輕手輕腳的推開臥室的房門。
午後的陽光光線特別強烈,蘇然既沒拉窗簾,又沒蓋被子,就這樣側躺在chuang上,嬌軀像蝦米一樣微微蜷縮著,金色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漫灑進來,給她的身體籠罩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這是一個人沒有安全感時最原始的姿勢,陸銘煜喉結不由自主的滑動了下,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從衣櫥裡拿了毯子給她蓋在身上,又將窗簾拉上,阻隔了光線,一室昏暗。
蘇然並沒有真正的睡著,而是不想面對他,所以再他推門進來的一瞬閉眸假寐。
身側的chuang下沉,蘇然知道他也躺在chuang上,而且直覺告訴她那雙幽深的眼眸此刻正目不轉瞬的看著她。
怎麼辦,睫毛都不能顫一下,好難受。
陸銘煜的確側躺在chuang上和她面對面,昏暗光線下,她的容顏安靜而秀氣,長而捲翹的睫毛像蝶翼般頻頻輕顫,說明她睡的不夠踏實。
不可否認她這幾年一點變化都沒有,更是找不到一點已為人母的痕跡,倒是少了些清麗脫俗,卻多了份女人味,憑她的生活條件和時間精力不可能去美容院做保養,只說明瞭她天生的底子好。
讓他忍不住伸手去描繪撫/mo這精緻秀氣的五官……
想想蘇然當年在大學也算的上是校花級人物,追她的男生不是富二代也至少是官二代,可她偏偏看上了他這個站在人堆裡除了海拔稍有優勢外,毫無存在感的又不懂得花言巧語的IT男。
這得是天上掉下多大一餡餅不偏不移剛好砸在他腦袋上的機率啊。
說起來和蘇然戀愛到結婚再到離婚,他沒有為她做過任何付出,反倒是她,犧牲放棄了不少。
放棄了回C市蘇父託關係安排好的鐵飯碗,放棄了自己的專業改行去做最苦最累的銷售,像她那樣美麗自傲的女孩為了成全他的事業放下自尊顏面去擺地攤……
現在想來,當年她提出離婚似乎錯也不全在她,一個女人嫁給一個男人不就是想要份疼愛,溫暖,依靠麼,他什麼都給不了,談何留住她的心。
鼻端縈繞著他身上獨有的男性氣息和熱度,竟像是起了讓她浮躁的心漸漸平靜和安神的功效,蘇然從一開始不自在的屏息凝神,到現在鼻息變得輕淺勻稱……
昨晚一/夜未眠,加上一早上的勞累傷神,蘇然這一覺睡的很沉很踏實,再次睜開眼,室內漆黑一片。
頭ding的燈光忽然漫灑下來,蘇然本能的抬手遮住光線,等適應過來,拿開手,入目是一張輪廓立體,五官刀削斧鑿的俊臉,尤其是他飽含柔情的眼眸像一泓月光下的湖面,倒映在她心裡,蕩起一圈圈漣漪。
“睡醒了,東西我已經給你收拾好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