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聽她倒了半天的苦水,亦覺心煩意亂,她又沒叫這些人幫忙,自個兒跑去當說客,倒把兩宮的關係弄得更僵了。
一旁的彭城公主就沒母親這般好涵養,皺眉道:“郭氏這樣無禮,郭太后難道就只是幹看著?”
靜太妃拿手絹擤了擤鼻涕,對女人就不必哭相優美了,恨恨道:“她老人家不但不管,還幫著侄女擠兌妾身,太后娘娘,若真讓此女成為皇后,恐效仿賈南風所為,後宮從此永無寧日。”
她這樣虛張聲勢,無非為證明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以便讓鄭太后好好補償她。
鄭太后焉能不解其意,讓侍女賞了盒珍珠給她,溫聲道:“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息吧,哀家自有區處。”
靜太后得了賞賜總算肯收淚,歡歡喜喜地離開,臨別時還擠眉弄眼道:“娘娘不必擔心,郭姑娘如此行事,言官們必不能善罷甘休,縱使陛下力排眾議,這後位也是做不長久的。”
言下之意,就算郭暖當了皇后,早晚也會被廢黜。
這話鄭太后並不愛聽,她辛苦籌謀,可不是讓流雲去當個繼室的,一樣是嫡妻,填房可比不得元配,再說,真要等郭暖當成皇后,郭家人必會力保她坐穩後位,到時候再想拉她下來可不容易。
彭城公主憤憤道:“母后您就是太好性了,陛下正經是在您膝下養大的,憑什麼還得看那邊臉色?立後說大了由禮部操持,往小了說也不過一件家事,母后您自己拿主意便是了。”
她月前才從封邑趕回探親,一來便聽聞立後之爭鬧得沸沸揚揚,兩宮太后還相繼稱病,照她看來,便是郭家有意同鄭家過不去——自家出了個皇后還不夠,指望後位世世代代都捏在郭家人手裡呢。
“母后又做什麼非得同他們周旋?聽聞流雲還被您禁足了,難道她也中了郭家算計?”彭城公主同這位表妹一向交好,鄭流雲還曾是她伴讀,瞞著先生代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