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肖府,花爺還要接肖姑娘。”
“是!”
南宮玉想得真周到。
老車把式恭應聲中,馬車拐了彎兒。
車抵肖府大門外停住,花三郎跳下車轅徑入大門。
剛進後院,肖嬙從水榭裡迎了出來,她沒有說話。
花三郎把經過情形說了一遍。
靜聽之際,肖姑娘臉色連變,等到花三郎把話說完,她淡然問道:“你的意思是要我——”
“當然是跟我走。”
“我不走行麼?”
“你不走,為什麼?”
“反正你還要折回來,難道你不需要幫手。”
“就算我需要幫手,現在你也得跟我走,項剛絕不允許你留在這兒。”
“我原是三廠的人。”
“可是現在你已是華家的人了。”
肖嬙失色的嘴唇微微啟動,欲言又止,隨即她點了頭:“好吧。”
說完了這句話,她緩慢轉動身軀,失神的美眸,如今更象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輕霧,緩慢地掃視著眼前這殘破、而且久乏人整理的花園。
花三郎心裡也不免為之一陣黯然,道:“要是你願意,將來可以回來住。”
“不,”肖嬙微一搖頭,說道:“我對這兒,並沒有太多的留戀,畢竟這兒不是我的故居,只是一個客居京裡、暫且寄身的地方,真要說起來,這兒反倒是我父女走錯人生旅程的一個轉折點,不過,人總是人,到底在這兒住了些時日!”
花三郎望望她,沒再說什麼,轉身緩步向外行走。
肖嬙也沒說話,默默地跟了出去。
從後院往前走,這一路上,肖嬙沒再對身旁的庭院,甚至一草一木,再多投一瞥。
出了肖府的大門,看見了高坐馬上的項剛,肖嬙微施一禮,還叫了聲:“項爺。”
項剛鞍上欠身:“姑娘別多禮了,請上車吧。”
肖嬙低應一聲,花三郎伸手把她扶上了車,車裡的南宮玉親自探出皓腕,把她扶了進去。
兩個人都沒說話。
此時此地,又有什麼話好說?
花三郎登上車轅:“老人家,走吧。”
老車把式抖韁揮鞭,馬車又馳動了。
項剛帶著四護衛送朋友,儘管是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但是他送得還真不近。
看著已離京城五六十里,車後的項剛還沒留步的意思。
花三郎暗示車把式靠官道停了下來。
車一停,項剛等自然也就跟著停下。
花三郎跳下車轅,迎著項剛道:“項爺是不是可以請回了?”
項剛道:“我隨時可以回頭,只等老弟你一句話。”
花三郎當然懂項剛等的是哪一句話,當即道:“項爺放心,我既然走了,就不會再回頭。”
項剛道:“你我之間,有這一句就夠了,還望老弟你珍惜這段不平凡的交情。”
一聲沉喝:“魯俊,咱們走。”
五人五騎,拉轉馬頭,鐵蹄翻飛,揚起一陣塵土,飛馳而去。
花三郎默默地站在那兒,心情沉重得很,一直望著那五人五騎,成了五點小黑點了,然後,他懷著沉重的心情登上車轅,道:“老人家,走。”
老車把式一怔:“三少爺,咱們還——”
花三郎道:“項剛如此待我,至少我得讓他顏面上好看些。”
只聽車裡南宮玉道:“老爹,聽三少爺的。”
“是。”
老車把式恭應一聲,抖韁揮鞭,馬車又順著官道往前馳去。
行行重行行,約莫又往前走了近十里,一條小路往旁岔去,岔路的盡頭,有座小小的村落。
花三郎抬手一指道:“老爹,上小路。”
老車把式當即拉偏韁繩,馬車馳上了小路。
兩三里距離轉眼間已到,看看村口在望,老車把式問道:“三少爺,咱們是徑直進村去,還是——”
花三郎道:“進去。”
老車把式二話沒說,趕著馬車馳進村口。
的確是片小村落,算算住戶總共不過二三十家,十成十是莊稼人。
種莊稼的農人,靠雙手,憑勞力養活一家老小,知足而常樂,而且真真正正的與世無爭,這當兒又都正在下田的時候,所以小村子裡顯得十分寧靜,寧靜得雞鳴狗叫都聽不見。
靠村東有片密樹林,佔地比這片村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