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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他們,儘可能不殺,可好?”

“佩哥,我不希望你走江湖。”小菁傍著他坐下,垂下螓首含情脈脈地說。

“那是不可能的,我是一朵沒根的浮萍。”他無限感慨地說。

“問題是你想不想生根,不是可不可能。”她說。

“我的好姑娘,你生長在錦衣肉食之家,說這種話並不足怪。”

“我又說錯了什麼?”

“我是個孤零零的人。”

“佩哥,我……”

“我既不能昧著良心為非作歹,又不能下田耕種上山砍柴,家無恆產,兩手空空,如何落業,如何生根?”

“我不信你的話。”小菁睥睨著他微笑著說。

“你說我說謊?”

“在我家一月,你總是談起身世便顧左右而言他,不願吐露,似有難言之隱。”

“家世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是否肯上進。”

“當然我也不重視家世門風。但依你的才華與琴棋書畫的造詣來說,決不是一個江湖浪人所能……”

“江湖浪人便該斗大一個字認不得一籮筐?”他笑問,神色似無問難成份。

“我雖不知你第一位先師九現雲龍的為人,但他也決不會傳授你琴棋書畫。窮儒老前輩僅與你相處半載,即使傾囊相授,也有限得很,是麼?”

“這……”

“你浪跡江湖,必定另有苦衷。”

“我們不談這些,好麼?”他想改變話題。

“當然,江湖人絕大多數的人,對自己的家世諱莫如深,盡力避免暴露自己的底細。”小菁鍥而不捨地說。

“對,所以我要求小祥不要以池家子弟的身份,捲入江湖恩怨的是非場。”

“我們算得是好朋友?”小菁問,含笑握住他的大手。

他默然,久久方說:“豈只是朋友?該說是情同兄妹。”

“那你……”

“師仇報後,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佩哥……”

“九鯉山生死一決,吉凶難料。我如果不幸身死,那麼,一切都不存在了,我不想留些什麼在人間。”

“佩哥,你說得多麼可怕啊!”小菁驚恐地說,緊緊地依偎著他,似乎怕他會突然飛走似的。

他換上笑容,開朗地說:“菁妹,看開些,志公和尚說:人生本是夢一場,富貴榮華瓦上霜。一個飽經憂患闖過江湖的人,他對人生的看法大概可分三種。一是熱愛生命,知道生之可貴,一隻活的老鼠,總比一頭死的獅子強。一是看破了人生,漠視世情,遊戲人間,生死等閒。一是貪生怕死,不惜喪盡天良,不擇手段去追求財與勢,希望用財與勢來保障他的生命,他們自以為勇敢,其實骨子裡卻是懦夫怕死得很,一旦財勢全失,便成了喪家之犬。”

“你是第二種人麼?”小菁問。

“希望是第二種,但我沒有第二種人看得透徹。”

“你似乎對佛門弟子……”

“我恨和尚。”他爆發似的叫。

小菁一怔,楚楚可憐地說:“佩哥,我說錯了麼?”

他嘆口氣,拍拍小菁的掌背,柔聲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佩哥……”

“是這樣的,我五歲那一年,家父一生對禮佛頗為虔誠,一位號稱神僧的和尚向家父說,我命犯惡煞,過不了二九,必須在八歲之前,趕出家門化萬家緣,在十八歲之前,決不可接近家鄉百里以內。本來,家父在八歲那年便要將我趕出家門,幸而家母苦苦哀求,一個八歲的孩子趕離家鄉,哪還有活路?總算我被留下來了,度過了九歲。要命的是那年春天不巧大病了一場,險些過不了初九第一關。家母也慌了,不再堅持,就在十二歲那年,我終被趕出家門避煞,要不是碰上恩師九現雲龍,恐怕我早就成了小叫化,也許早被餓死了。”

“哦!原來如此曲折,你總算度過了第二關。”

“第二關是十八歲,我那一年活得最愜意,所以我恨死了和尚。”

“你過了煞關,該回家了吧?”

“我不回去。”他大聲說,悻悻地咬牙。

“你……”

“我不留戀那相信和尚胡說八道,而不顧骨肉親情的家。”

“佩哥,伯父也是為你好啊,你……”

“哼!算了吧,如果我在外餓死和被人殺死,那賊和尚大概樂死了。”

“這些事,你對左婷姐說了麼?”小菁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