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警覺地左右齊出,先斷兩翼退路,眨眼間便形成合圍,反應奇快。
梅中玉左手撤劍在手,咬牙道:“是你?你是怎樣來的?”
右粯屹立如山,夷然無懼,笑道:“在下比令尊先到一步,路旁那兩位警哨仁兄,已經睡著了,咱們好好談談,先別發警訊好不好?”
“你跑不了的。”梅中玉恨恨地說,並未發出警訊。
右粯呵呵笑,說:“在下為何要跑?你們一整天在此地忍受風吹日曬,飧風宿露晝夜不得歇息,而在下卻在府城快活,不忍讓你們太辛苦,特地來與你們聊聊天……”
“住口!咱們的帳還未結清。”梅中玉怒叫,左手挺劍迫進。
金梅茫然而立,陷入沉思境地。
右粯仍然抱肘而立,笑道:“咱們其實無冤無仇,見面便要拼死活,未免太不夠意思,先談談,好不好?”
“你……”
“聽賢兄妹的談話,可知你們對九陰教知道得太少。當然,你們乘船而來,初來乍到,訊息貧乏乃是意料中事,並不足怪。”
“你就要說這些廢話?”
“好,不說廢話,告訴你們一些有關賢兄妹所提到的話。其一,火眼狻猊已在昨日午間,死在至黃州途中,冤冤相報,殺死他的人是千手靈官的孫女兒。其二,雷堡主已被大荒毒叟的毒藥所制,不得不投效九陰教,可知九陰教的天風谷三妖道的手段是如何毒辣。其三,雷堡主誘你們入夥加盟,乃是三妖道所授意,你們將與雷堡主一般,受到毒藥所控制,必須死心塌地替九陰教賣命,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除非你們尚未吃下大荒毒叟的毒藥,不過這希望極為微弱,因為招待你們的酒菜可能已動了手腳。其四,雷少堡主已殺了九尾狐,已娶了玉芙蓉和銀菊,銀菊被逼死,玉芙蓉被迫自盡。雷少堡主豔福齊天,武林三佳麗他已到手了兩個,然後一一逼死,目下每夜皆在府城逛青樓且兼採花。三佳麗碩果僅存的金梅送上門來,他怎肯輕易放過?咱們無冤無仇,希望你們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如果還來得及的話。再見,朋友。”
聲落人影飛射,以駭人聽聞的奇速,躍過書童小俊的頂門上空。
“哪兒走?”梅中玉大叫。
金梅一把拉住了他,低叫道:“讓他走,我們決難將他留住的。”
“可是……”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讓他到別處鬧。”
梅中玉醒悟,不追趕也不發警訊,低聲問:“妹妹,你認為他的話有多少可信?”
金梅冷笑一聲道:“有一個辦法可以知道。”
“你是說……”
“我去找兩個人來問問。”
“找誰?誰肯告訴你?”
金梅將劍改系在背上,鎮靜地頗有自信地說:“南面那兩位暗樁,是雷家堡的人。他們會說的,非說不可。”
“我和你走一趟。”梅中玉會意地說。
“不,我喜歡按自己的方法辦事。”金梅斷然拒絕,悄然走了。
半個時辰之後,她悄然轉回,顯得十分激動不安。
梅中玉迫不及待地問:“怎樣,碰上困難了?”
她深深吸入一口氣,恨恨地說:“右粯的話句句是真,那兩個狗腿子還招了不少更令人憤慨的事。”
“什麼事?”
“彭寨主全家,皆被雷堡主與大荒毒叟殺光了。今晚大家都在辛苦,雷少堡主卻弄了兩個女人,就在前面的山腳草寮中快活。”
“彭寨主是怎樣死的?”梅中玉訝然問。
“彭寨主是如何死的無關宏旨,問題是他與雷堡主交情最深厚,狼狽為奸的知交好友,而且是兒女親家。雷堡主既能屠殺彭寨主全家,自然不會對咱們四川梅家另眼相看,誰知道哪一天他心血來潮,也向咱們下毒手?”
“你說得太嚴重……”
“不是我杞人憂天,而是事實令人感到寒心,必須有人提醒爹的注意。”
“你打算……”
“咱們是否真吃了大荒毒叟的慢性毒藥,那兩個死鬼爪牙並不知道。”
“你難道想向大荒毒叟詢問?”
“不必,咱們去證實此事。”
“去證實?如何證實?”
“你不是要到咸寧找分水犀辦事麼?只須在爹與雷堡主同時在座時,向爹提出動身之事,並說一月後方可返回。如果雷堡主反對,那就證實咱們已經落入他們的圈套了,一切都嫌晚啦!”
梅中玉中心一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