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腳發麻,是麼?”
“咦!怎麼……”
“你被紮了幾下?”
“好像四五下……”
“你向左右看看,丈外的水未渾。”
“看什麼?”
“看水下有些什麼?”
“哦!好像有不少黃鱔。”
“哈哈!那是最毒的水蝮蛇,卻不是可吃的黃鱔。”
“什麼?你……”
“你的腳已邁不動了,是麼?”
“天哪……”
“叫天沒有用,你要倒了,哈哈!”
“噗嗵!”神手天君倒下了,狂叫道:“拉我上……去……”
天殘叟大駭,急急將人拉上,駭然叫:“丁兄!丁兄!你……”
神手天君渾身泥汙,一雙腿腫大,臉色泛灰,瞳孔已現散光,虛弱地叫:“給……給我解……解藥……”
“老天!我沒有蛇藥。”
“任何解毒藥都……都給我……”
“可是……”
“救……救我……”
右粯在兩人說話間,探手取出一段尺長的竹管。管頭有一枚帶有長倒刺的鐵矢,連著一圈柞蠶粗釣絲。
“啪”一聲暴響,矢尖破空而飛,射入四丈外的草中枯木內,勁道之強十分驚人,可知管中的機簧是如何強韌了,彈力委實可驚。
他心中大定,輕輕試拉,枯木屹然不動。獲得滑動的浮力,他心頭一塊大石落地。拔出青鋒錄,他割斷左右的蘆荻,人雖沉入淤泥中,但他一無所懼。
準備停當,他雙腳夾住墊在身下的一叢蘆荻,雙手徐徐拉動絲索,慢慢浮出水面,向對岸浮去。
等天殘叟替神手天君灌下數種解毒藥,右粯已平安到達對岸,身下的蘆荻,將經路附近的水蝮蛇趕回洞穴,他冒險成功了。
解藥不對症,反而早促其死,只片刻間,神手天君便斷了氣。天殘叟大恨,一蹦而起,發覺右粯正站在對岸,從容不迫地捲起飛矢的絲線,不由咬牙切齒道:“小狗!老夫必定殺你。”
他呵呵笑,說:“彼此彼此。目下你我誰也未佔上風,還不知鹿死誰手呢。”
“老夫到前面等你送死。”
“但願你真能到得了,哈哈!只怕你見機溜走,從此隱姓埋名銷聲匿跡。”
天殘叟氣沖牛斗,厲叫道:“小畜生!老夫如不將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
“你本來就不是人。”
“老夫要將你放入囚籠……”
“你放一百個心,你不可能到達放囚籠之地了。”
“咱們走著瞧。”天殘叟恨聲說,不再理會神手天君的屍體,恨恨地離去。離去前,發出一聲厲嘯。
右粯用的是激將法,希望老魔上當奔向赴囚籠之路。
他猜想囚籠必定在三條通路中的一條附近,而他僅摸清了一條到達核心的路,並將沿途的機關概略地加以改變。
如果天殘叟前往囚籠,他不是正好利用對方來領路麼?先前看天殘叟三老魔所走的路,正是他已經摸清的通道,這條通道既然沒有囚籠,必定在另一條上,只消先到核心等候,料想必定有人前往,屆時便可跟蹤了。
但他心中大急,怕天殘叟走剛才那條通道。萬一天殘叟被機關陷死,他豈不絕瞭望?
他不假思索地向北移動,要回到通道搶在天殘叟前面示警,以免天殘叟送命。
通路就在北面不足一里,但他步履維艱,吃盡苦頭,渡過重重險阻,好幾次幾乎陷入泥淖不克自拔。好不容易回到通道,天殘叟已比他快了一步,在他前面六七丈正用軟木樹枝探道而行。
腳踏上通道,他大叫道:“向左移,你們設下的暗記靠不住。看到你右首的蘆葉結麼?一結左行,二結右走,環結向前,不然你將埋骨沼澤。”
右前方,響起了擦草聲。
天殘叟一聲怒吼,回身飛掠撲來。
他大驚,急叫:“不要!不……危險……站住!”
轟然三聲大震,泥水飛濺,硝煙上衝,泥漿飛起三丈高,聲震耳膜。
天殘叟像玩具般被丟擲兩丈外,下體血肉模糊,雙腳自膝以下不見了,掉在泥水中狂叫:“快來……救……我!”
右粯在泥水傾盆中直搖頭,苦笑道:“你這被仇恨逼瘋的人,為何不聽勸告?”
他在這附近安裝了九個火藥包,用油綢防水,火藥中加裝了一隻特製的摜炮。人重踏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