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掃殘雲的叫問聲。
老龍神心中一轉,說:“沒什麼,我叫叫看。”
“齊兄!齊兄!”風掃殘雲也叫。
老龍神向下一伏,叫道:“噤聲,小狗在前面,走!”
他卻悄然向後撤,向外溜之大吉。僅溜出十餘丈,突覺腳心一麻,奇痛徹骨,一把鋒利的小刀刺破靴底,刺穿了腳掌,大叫一聲,另一腳一蹬,身形一晃,想將被刀刺穿的右腳拔出。
糟,左腳又踏中一把尖刀,這次再也支援不住重心了,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僕。
地表面掩了一層薄薄汙泥,上面更加撒了不少浮萍,表面上看像是泥淖,其實下面是鋪了木板的通道。
老魔做夢也未料到這裡被人另設了刀板,表西上看不出絲毫破綻,難怪在陰溝裡翻船。人向前一僕,這一下可真完了,僕伏在刀板上,共有四把尖刀貫入胸腹內。
老魔真夠狠,依然能撐起拉脫了所中的刀尖,忍痛一步一頓地向外走。血不住流出,他成了個血與汙泥塗滿前面身子的渾人。
老天爺保佑,終於出了沼澤,他已到了油盡燈枯境地,眼前一陣朦朧,看到了幾個人影。他以為是洞庭蛟,竭力叫:“快……快扶我一把……”
叫聲未落,人已倒地。朦朧中,他直覺地知道有人走近,但來人並未將他扶起,在他耳畔問:“落魄窮儒囚在何處?”
“你……你……”
“我,八手仙猿沈仲秋,窮酸的朋友。”
“你……”
“說不說?不說保證你受不了。誰殺傷你的?”
“印……佩,我……”
“說窮酸的下落。”
“在……在江邊……”
“很好,有人看守麼?”
“不……不需人看守。請……請叫洞庭蛟來救……救我。”
“他永不會來救你了,因為他已經肝腦塗地,他與那些水賊回到章華山莊,被區區率領耿莊主一群恨重如山的男女,殺了個落花流水,一個也沒走脫。殺人償命,借債還錢,他們死得不冤。”
“我……”
“你自己死吧,我們不殺你。”
八手仙猿身後,是耿莊主父女、奪魂掌、天魁星、以及四五名莊丁,全部渾身浴血,有些帶了傷。那長臂猿也一身血汙,蹲在一旁舔毛。
八手仙猿盯著沼澤發愁,向耿莊主說:“這裡既然過不去,怎能到達江邊?”
耿姑娘向上遊一指,說:“到上游去,那兒可找到小船。”
“快走!”八手仙猿說。
眾人丟下有氣出沒氣入的老龍神,向上遊急走。
風掃殘雲追出百十步,周圍靜悄悄,鬼影俱無,心中油然興起警兆,向後退低叫:“張兄,張兄!”
久久毫無迴音,他心中一緊,忖道:“這小狗定然去找囚籠了,可能老龍神張兄也跟去啦!我必須早一步趕去準備。”
他不再招呼老龍神,回到泊竹筏處,乘竹筏走了。
右粯不知老龍神已經中伏重創逃走,還以為對方還有兩個人,因此斃了煙波釣叟後,急急地走了。
救人要緊,希望這一帶的機關能阻擋兩個老魔,他便可從容救人了。
好不容易到了陣中心,他決定先搜南路。南路他不曾走過,首先他得摸清第一處機關設在何處。
陣中心是一處稍高的乾土椎,長滿了藤蘿,留下不少被踐踏過的痕跡,方園百十步一片凌亂,四周長滿了浮草和蘆荻。
那些絲狀的長浮草,其實是一種藻草,密密麻麻水深處便浮在水面生長,極易引人誤入,被纏住真不易脫身。
剛到達南面,擦草聲入耳,竹筏出現,撐筏的風掃殘雲大叫道:“小輩,我帶你去找囚籠,上來!”
竹筏激射而來。右粯卻不上當,向內退,冷笑道:“你只有一個人麼?”
風掃殘雲跳上岸,將筏向外一推,拔劍叫:“老夫一個人,便可要你死一千次,納命!”
右粯傾聽四周,一無動靜,膽氣一壯,拔出青鋒錄,立下門戶豪壯地說:“那就好,你必須將家師平安地交出來。”
風掃殘雲逼進、狂笑,說:“你做夢,老夫要剮你一千劍。”
劍影漫天,風雷聲驟發,風掃殘雲威風八面地進擊,猛攻五劍之多。
青鋒錄太短,不宜硬拼。右粯用上了醉裡乾坤步,神奇地閃動挪移,歪歪斜斜地左盤右折,不但避招,而且一而再想貼身切入。
風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