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得向側飛出兩丈外。
她也不慢,來一記“蝴蝶雙飛”,人飛躍而起,雙足連環飛踢,悍野絕倫。
仍然慢了一剎那,右粯出腿掃飛竹籃,人亦隨勢斜衝而出,身形高不及三尺,從她的腳下掠走了。
等她身形落地,右粯已竄出兩丈外。
她怔住了,脫口叫:“這是什麼怪身法?”
接著,她紅雲上頰伸手俯身扶摸自己的右腿彎。那兒,曾被一隻大手掃過,但並未受傷,只感到有點麻麻地,有些微隱痛。
一個大閨女腿部被大男人摸觸過,難怪她臉紅,苦笑道:“他比我高明得多,本來他可以將我……唉!我自命不凡,自以為天下大可去得,我錯了。”
她目送右粯急速掠走的背影,突然喟然自語:“沈姐姐好福氣啊!”
一陣惆悵湧上心頭,不自禁地長嘆一聲。
一個隱世避仇的中年婦人,帶著一位青春少女,久處荒山野嶺與世隔絕,不敢與人往來,要說心中無所求,那是痴人說夢;何況她們並非真的與世隔絕,怎能奢望修至萬念俱消心如止水的境界?
她重又低首瞥了自己的右腿一眼,一陣奇異的感覺突然震撼著她。
“我……我怎麼了?”她突然失聲自問。
她閉目調息,以壓抑洶湧的心潮與難以控制的呼吸,也想驅散身上燥熱的感覺。
身旁突傳出聲息,她警覺地轉身戒備。
三丈外,她的母親柯大嫂,正拾起她藏劍的竹籃,神色肅穆地說:“女兒,你失神了,為什麼?”
“哦!娘,沒什麼。”
“你的臉好紅,你……”
“女兒栽了。”她掩飾地說。
“他比你高明?”
“是的,娘。”
“你知道認栽,好現象。人外有人,天上有天;認清自己,爾後你才能下苦功。”
“是的,娘,女兒要下苦功。娘,沈姐姐恐怕不是他的敵手,制不住他的,娘怎不幫助沈姐姐?”
“哦!你放心。沈麗娘綽號稱九尾狐,這綽號不是憑空得來的,她擒人的手段與你不同,她不會傻得憑武功與人拼命。”
“我去看看……”
“不,你不要去,女兒,你少與她親近。”
“娘……”
“她是個壞女人,你千萬別沾惹她,知道麼?”
“娘,她怎麼壞法?”
“這……不必多問,記住孃的話少接近她。你回去,好好看守門戶。”
“娘不回去?”
“我不許人打擾住處,得留在附近,將要接近住處的人引走,不然爾後多事了,走吧。”
“是,娘,請小心了。”
她接過竹籃,目送乃母的身形消失在遠處,方取道返家。
柯大嫂不願有人接近她的隱居處,先後引走了不少人,最後碰上了酒狂一群人,幾乎被追及,不得不利用兩頭金鷹掩護脫身,暴露了身份。
要不是她引走酒狂,山頭上群雄惡鬥的局面該已改觀,雷少堡主也不至於陷入眾叛親離的困境了。
右粯手下留情,點到即止,未將柯姑娘制服,便急急溜走。
他在想:“這位俏麗的柯姑娘,似乎並無惡意,難道她不是雷少堡主的爪牙?但願她不是,雷少堡主是個淫賊,而她的姿色並不比武林三佳麗差,天知道她能不能潔身自好?可惜啊!可惜。”
第七章 假作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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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間,他看到右面五六里外的另一條小徑中,有一個白衣人向東走,輪廓依稀像是個女人。
正想仔細察看,白影已被竹林樹叢擋住了。
“我得趕快離開,到黃蓋湖找船脫身。”他想。
走了半里地,小徑向田野伸展,五六里外傳來了犬吠聲,定然有村落,也許就是玄天大帝廟呢!
驀地,他站住了。前面路旁的一株白楊樹下,有人僕伏在地,一雙腳有一半擱在路面,腳上穿的是小弓鞋。花布衫裙,一看便知,本來就是女人,這一帶的村婦,喜穿這種碎花布衫裙。
“她被殺死了!”這是他第一個念頭。
死了,他必須避嫌,走遠些,免得被人看見打人命官司。正遲疑間,村婦雙腳移動了,正吃力地向樹下爬行,狀極可憐。
他不假思索地奔出,救人要緊。
接近至五步外,村婦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手腳一軟,不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