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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願意義演酬軍,可比餘夢餘大氣多了。”

原先商雪袖只是摺子戲演過武戲,這出《黃天蕩》,倒有一大半都是武戲,又是特意演給當今太子殿下所率軍隊看,更加不敢怠慢。

她自己先早早扮上了妝,是一副花旦的妝容,只是在頭頂又頂了一個顫巍巍的紅絨球,憑空多了些英氣出來——這也是她琢磨了一段時間才略作的修改。因為原來無論花旦還是青衣的裝束,都太過於文靜,後期換了戎裝,顯得十分突兀,彷彿換了個人一般,因此才加了這個。

麻子六比她先扮好,看她也好了,便隨著她一起巡視起來,到了龍套那兒,麻子六一拍腦袋道:“班主,最後一場,對戰那邊兒的龍套們原來是個番兵的打扮,我看咱們可以應應景兒,換成倭寇打扮怎麼樣?”

第七十六章 一眼

商雪袖一拍掌道:“行啊,現在改還來得及嗎?而且我也沒見過,這要怎麼裝扮才好?”

麻子六笑道:“腦袋上扣半個瓢兒,有那個意思就行!”

倆人拉著一個龍套過來比了比,將他衣襟敞開,對著又忍不住笑了一陣子,交待了幾句如何妝扮,便向臺子下面看過去。

臺下除了一套桌椅,想必是給付大人和太子殿下留的,除此之外,後面全是站立的兵將們,齊刷刷的一排排、一列列,甚是整齊。

商雪袖臉色嚴肅了起來,看時辰差不多了,向顧菊生那邊點了點頭,三聲鑼響之後,戲就要開場了。

明日就要出關,連澤虞事情很多,本無心看戲,但軍資軍備這一塊兒付奎出了不少力,軍隊在安江關駐紮操練,他全力支援,的確是個可用之人。這場戲又是安江關百姓的心意,即便身為太子,也不能輕易駁了面子。

因此付奎到他帳中請他同去觀戲,連澤虞與他說說笑笑的把臂同來,卻是事先已經交代好了手下的人,過半個時辰就以軍務為由喊他出去。

二人坐在臺下邊看邊聊,誰也沒全神貫注的盯著這臨時搭建的戲臺子看,反倒是身後站著的軍士們一陣陣的叫好,聲音蓋住了他們的交談聲。

連澤虞剛說的一句話看似付奎並沒有聽清,便對著付奎一笑,分了幾縷注意到臺上,抿了口茶,聽付奎湊過來道:“鄉野小戲,比不得上京。”

連澤虞搖搖頭道:“我在上京也偶爾看戲,每逢宮中有些大的節慶,總要叫些戲班子進宮獻演,倒不曾聽過這樣的。這曲調有意思,有些新意,聽起來也大氣的很,不像鄉野小戲。”

付奎道:“我是個粗人,不懂戲。既然殿下說好,那必是好的了。”

連澤虞微微笑著看向臺上。

這出戏挑的也好,這故事可算得上家喻戶曉,但他在上京卻沒見過有哪個戲班子演這出戏,想必是這個叫做“新音社”的戲班子壓箱底的獨家戲?

正說話聽戲間,身後擠過來一個校尉,拱手道:“殿下,有信至。”

連澤虞站起身來,歉意的朝付奎拱手:“付都守請安坐,我去去就來。”

付奎早已站起笑道:“不過一場戲而已,殿下露了面,對這戲班子還有百姓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榮耀,既有軍務要處理,下官也不敢享樂,不如同去。”

連澤虞看他如此識趣熨貼,也是笑了,同付奎一前一後出去,場下早已讓出一條通路。他正待走出這兩旁軍士讓出來的一條通道,就聽身後轟的一聲炸雷般的叫好聲,不由回頭看去。

臺上商雪袖早已換了戎裝,不知剛做了什麼動作,一根翎子叼在如同紅罌粟般的唇間,兩道眉毛高高挑起直到鬢邊,眼窩處暈染著桃花紅,一雙橫波妙目黑湛湛的,在高懸的明亮燈光下透出十二分的光華來。

連澤虞嘴角微微翹起,心裡一笑:“倒是個有些英氣的伶人。”

且不說第二天太子殿下終於率軍在吉時離開了安江關,浩浩蕩蕩的沿江而下奔赴東海,單就說那一晚上的酬軍戲,便在安江關激起了千層浪。

雖然付奎叮囑了手下不可私自出來搶位置看戲,但那鑼鼓聲、喝彩聲都那麼響,而那位演安國夫人的角兒嗓音又那麼好,即使呆在自己的軍帳處,都能隱隱約約聽到聲音傳來。

別說是付都守手下的駐軍,就是百姓們也對這場以他們的名義獻演的、卻無緣得見的《黃天蕩》充滿了好奇,也對演了這場戲的新音社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來。

第二天,商雪袖又極識情識意的提出為東岸的駐軍們加演一場《黃天蕩》,仍是義演,以慰勞拱衛北郡、守護安江城百姓的將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