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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人真是懂個屁。他把張仲平當朋友,不惜向他洩露天機。他說香港那個風水大師也有侷限。那些箭撥弩張的機關,避避邪可以。但是,光避邪是不夠的。對面那幢樓叫什麼?叫白銀世界。在驅祛邪氣煞氣的時候,你不能跟真金白銀過不去。就像倒洗澡水不能同時把澡盆裡的嬰兒一起倒掉一樣。還有,你看下面不正好有棵樟樹嗎?樟同張,一招一搖,財源就滾滾而來了。張仲平記得自己當時笑了笑,未置可否。生意不順,怨天尤人,生意一火爆,就什麼都是道理了。但是,不管怎麼樣,從自己公司賣出去的東西,買家賺了錢,總是件好事。但世界上的事情也就這麼怪。生意一好,外面卻有了閒話,還涉及到了張仲平,說3D拍賣公司當初與買家之間有內幕交易。張仲平知道這純粹是他媽的瞎扯,卻也不敢掉以輕心。槌子一響,黃金萬兩。你輕輕鬆鬆地賺了錢,總有人不那麼高興,心裡莫名其妙地直癢癢,恨不得逮著你咬上幾口。張仲平很低調,儘量少來這裡就是了。

這次卻是老班長要來的,他只能從命。張仲平心裡沒有鬼,說到哪裡去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張仲平原來想訂個大一點的包房就可以了。老闆不同意,非得要把總統包房留給他。老闆原來向他吹噓過,說總統包房每晚的收費是八千八百八拾八元,不打折,老闆說:“張總你就不用管了,你是我的貴人,今晚我請客,包廂費全免。”

總統包房有二百多平方米,鋪著厚厚的土耳其地毯。進門的右手邊是一個小吧檯,左手邊是一溜長長的真皮沙發,對面牆上是大螢幕的等離子背投彩電,兩臺,一臺放碟唱歌,一臺與四樓的演藝廳相連結,現場直播那兒的演出實況。房間裡有兩個大的衛生間。一律TOTO牌高階潔具。靠窗戶的一面,隔出一層閣樓,透過鍍金的旋轉樓梯直到那裡。也是兩間房,左邊的一間是棋牌室,中式裝修,內設一張自動麻將桌,配了四張紅木太師椅。右邊的一間像個小會客室。擺著一張真皮雙人沙發,配著鋼化玻璃的高檔茶几。另外也還有一臺彩電,可以唱歌,也可以切換到轉播臺看演藝廳的實況。樓上的房間與下面的大廳即相連線,又自成單元。臨大廳的一面分別裝了兩扇推拉玻璃窗,需要侍應生的時候,可以推開窗戶朝他打打榧子或者揮一揮手。不需要的時候,可以把窗戶關上,再拉上厚厚的天鵝絨窗簾,幾乎可以關住下面唱歌的聲音。臨街的這邊也分別裝有兩扇窗戶,玻璃是裡面可以看見外面、外面看不見裡面的那種。客人要是心情好,可以憑窗眺望外面的街景,看那些光怪陸離、流光溢彩的街燈、車燈、霓虹燈,還可以看勞動廣場上的音樂噴泉和那些觀賞樹,那些樹是從園林裡或深山老林中移植來的,每一棵都價格不菲。聽說早幾年有些包工頭都不做跟沙子、磚瓦、鋼筋水泥打交道的活計了,改行跑到家鄉的大山裡去找樹、運樹,賺的錢還多得多。客人可能最想看或者最不想看的,其實是那些在廣場的草地上閒坐或者散步的人。勞動廣場屬於勞動人民,那些或坐或散步的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進入這樣的總統包房。當然,來這裡唱歌的人,也很少會發這種感嘆,因為沒有時間和那種閒功夫。他們中間的大部分,估計什麼都不想看,就讓墨綠色的天鵝絨窗簾一動不動地懸掛著,讓它隔開裡面和外面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動身之前張仲平給健哥打了電話,當他們一行被迎賓小姐引領著走進總統包房時,健哥已經先一步到了。正在二樓小房間裡看中央電視臺的新聞聯播,聽到動靜趕緊下來迎接。老班長這個房間那個房間地看了一下,說:“不錯。”又說:“是不是太奢侈了?”張仲平說:“哪裡哪裡。”健哥說:“外省不比京都,就這水平了。”只有叢林的話最不像話,他說:“房子大好呀,跟拉大坯又沒有什麼直接關係。”那個東北人的段子,剛才吃飯的時候說過,說男人最怕的就是兩件事,一是拉大坯,一是操大B,都比較耗體力。老班長點著叢林的鼻子,笑著搖搖頭。叢林不好意思了,說:“這都是從張仲平那兒學的。”張仲平說:“關我什麼事?”叢林說:“有一句話不是你經常掛在嘴上嗎?說男人的理想其實很簡單,就是住大房子穿小鞋子。”

不一會兒,KTV城的老闆來了。他長得很有點像姜文,西裝革履的。張仲平並不介紹老班長他們三個人的職業、職務,只說是我朋友。老闆也不問,一個一個地派名片。他叫來的三個媽咪,也跟著一個一個地派名片。老闆對她們說:“這是我最好的朋友,最珍貴的客人,把你們手下最漂亮的小姐都叫來,讓客人挑,要大學生。”

老闆拍了拍張仲平的肩膀,又衝其他幾位點點